宠辱不惊,自在,知舍知
三十岁时寂寂无名,六十岁时归于沉寂,九十岁人生再度走红,
他用宠辱不惊的气度,济世为公的心态,越过一次又一次山丘。
由舍得酒业、凤凰网、东方卫视联合出品的访谈节目《舍得智慧人物》第六季,本期对话表演艺术家游本昌。
不能演戏的时候,人生就是大舞台
2024年年初,《繁花》的热播,让年过九旬的游本昌老师重回大众视野。
在剧中,游本昌所饰演的“爷叔”,永远气定神闲,从容不迫。眼神中透漏着一个老人历经风雨后的欲说还休。
人生九十,自在其中。
“不响最大”,是《繁花》里的台词,也是游本昌漫长生命旅程中的常见时刻。
1933年,游本昌出生在江苏泰州。
1956年,23岁的他从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毕业,被分配到北京中央实验剧院(现中国国家话剧院)当演员。
长相清秀的他,并不符合那个年代对人高马大、工农兵型形象的审美期待。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能出演一些边缘角色。
但是他并不气馁,也不焦虑。
他有信心,慢慢自己总能成长,不用急于“一步登天”。
“演员都是倍儿棒的,我就演好这个角色。结果呢,往往都能够得到好评,得到好评就够了呀”。
1957年,游本昌饰演没有台词的书呆子“大学生乙”,到剧中教授家里造反、抗议。
在其他人都退场时,他将教授扔在地上的讲稿默默捡起来,一下子凸显了书呆子的性格。
演完后,游本昌第一次得到好评,“导演说性格鲜明,很有特点”。
1966年,游本昌被分配到钢铁厂做炼钢工人、当炉钳工,到农村建房、割小麦……
回望青年时期的平淡生活,游本昌很豁达。
他说,不能演戏的时候,人生就是大舞台。
“在田间地头,‘老游,唱一个’,我就给他唱,‘演一个’,我就给他演”。
1976年,游本昌又回到了剧团,分给他的角色依然是配角。
在那近20年的时间里,游本昌塑造了近80个角色。
就这样,兢兢业业,寂寂无名半生。
提前退休并不是舍,而是为了得
直到1984年,52岁的游本昌被导演黄一鹤邀请参加央视春晚。
他表演了哑剧《淋浴》,表演后不仅名气大涨,更因此被导演张戈看中,选定他出演《济公》。
“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
1985年《济公》播出,活灵活现的济公形象跃然于荧屏之上。
身穿破僧袍、手摇破蒲扇,放浪形骸、口无遮拦,又打抱不平、乐善好施。
《济公》火遍大江南北,成为一代观众的共同记忆。
靠着“济公”这一经典形象积累的人气,游本昌有了大量的剧本邀约。
然而,1991年,游本昌提前办理了退休手续,消失在了大众视野里。
那一年,他的妻子突患重病,游本昌在前途和爱人之间选择了后者。
为了陪伴妻子康复,游本昌整整4年没有接戏。他在家给妻子做饭、煲汤,给予她心理疏导,陪妻子去医院复查。
在他心里,当年所做的选择并非牺牲。
提前退休并不是舍,而是为了得。
舍弃外界束缚,才能拥有解放自我,演戏自由的可能。
“一个家庭是一个小的共同体,总有不同的中心,要随时调整的”。
“这是平等的关系……我们年轻时候受教育的恋爱观是,一切为了对方,后来就是平等的互敬、互爱、互谅,一加一大于二”。
爱情的秘诀是什么?
“最后一句让对方说,自己‘不响’,这很重要”。
人生如戏莫虚假,戏如人生要真诚
妻子病情好转后,游本昌重新开始演戏,戏约已大不如前。
花甲之年,人生再次归于沉寂,游本昌依然很坦然。
到了后半生,他更加专注对艺术的探索,不计付出与回报。
“七尺之躯……一切是身外之物”。
对游本昌来说,
最幸福的一种状态就是在人生最后阶段能够发光发热。
他是《李献计历险记》里的白发老人、是《宝莲灯》中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是每一次用心塑造的栩栩如生。
他筹备话剧《弘一大师——最后之胜利》,80多岁的年龄,依然事无巨细地操持着演出的方方面面,完成了上百场演出。
他还为北京一所小学义务开设表演课,整整八年风雨无阻。
他创办济公公益基金会,秉持“济公”精神,培养年轻演员、资助乡村教师培训、举办文化公益演出、捐助救灾等活动回馈社会。
发心求正觉,忘己济群生。
87岁生日那天,他接到了《繁花》的试镜。
“人生如戏莫虚假,戏如人生要真诚”。
为了共情角色心情,游本昌不断揣摩人物性格,“我极其不愿意用这样(套路)的东西……把对爷叔的设想,不断地回答、探索一个活生生的角色”。
《繁花》播出后,“爷叔”一角获得观众一致好评。
在很多人看来,人生九秩再度走红是极难得的运气。
而游本昌依然保持着宠辱不惊的风度,将这一切归结为“长期积累,偶然得之”。
游本昌的一生越过无数山丘。
济公登上山头,爷叔是另一个山头。
会不会有大器晚成的遗憾感?
游本昌定会断然回答没有。
耄耋之年,他想“活得有价值”。
就像表演中他理解角色一样,他同样能理解当下的人们为什么焦虑。
因此,节目最后,他写下寄语:
济世为公,自在其中。
知舍知得,有智有慧,做明白人,即具快乐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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