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挥了,杨旭文
文 | 77
2022年,一部悬疑探案剧《唐朝诡事录》横空出世,在一众S+大制作中杀出一条路。男主杨旭文凭借一手丝滑的三刀流打戏,让这部悬疑剧的打戏成功出圈。
如今,续作《唐朝诡事录之西行》(以下简称《唐诡西行》)时隔两年播出,被观众一致认为是国内季播剧中难得续作优于前作的作品。播出至今,《唐诡西行》口碑和热度一路上扬,豆瓣评分高达8.2,爱奇艺站内热度于非更新期的白天破万,跻身站内历史热度值TOP8,各项成绩均超过第一季。
作为本剧武力担当,杨旭文再次拿起长枪,支撑起了最精彩的打戏部分,绿幕直出的打戏更是被大家津津乐道。除此以外,他饰演的卢凌风也因为傲娇的性格,为观众提供了无数笑点。
第二季故事“升级”,演员自当也跟着变化。性格上,第二季的卢凌风虽也时常傲娇,脖子一梗佯装生气,但和五人小分队更多了一份默契,骤然遇险也不急躁冒进,而是和对方徐徐图之,颇有智将风采。
在最为观众津津乐道的打戏上,降魔变、摩家店、千重渡、通天犀……卢凌风和人打也和兽打,每场大战花样都不一样。打得最累的时候杨旭文直接躺倒,没力气做多余的动作,只能瘫在地上。他说过很多次“再也不想在横店的夏天拍古装了”,但每当有打戏要上的时候,他还是会迅速支棱起来。就像卢凌风一样,无畏,勇猛,不求退路。
某种程度上,这也是杨旭文本人的写照。从拍《射雕英雄传》开始挺进武打戏这个赛道,受伤就成了家常便饭。打到现在30岁,他把伤疤看作曾经的战绩,有“男人受点伤没事”的热血中二感,也有对汗水和付出的珍视。“类似于我会把每一个拍过的剧本放在家里一样,等过个十年二十年,我再看到这个剧本或者这个伤,就能瞬间回忆起当时是什么样的。”
《唐朝诡事录》第一季到第二季,是卢凌风和杨旭文两个人的修行。
01
卢凌风又傲娇了?
不能丢掉他本身的性格
卢凌风是典型的成长型男主,第一季初登场时,他是长安金吾卫中郎将,出身名门,武艺高强,性格也高傲。但在和苏无名结伴破案的过程中,他一点点褪去高傲,懂得了如何平视身边的人,也成长为了真正稳重可靠的国之栋梁。
《唐诡西行》保留了卢凌风这份独有的傲娇,杨旭文也看到很多观众调侃卢凌风“一升官就越来越傲气,一贬就好了”。他觉得确实有道理,“降魔变”案后卢凌风被贬为寒州云鼎县县尉,在西行途中再次沉下心来。
但站在角色的角度,杨旭文也理解他的傲气。“卢凌风出身名门,又是太子伴读,从小就身居要职,而且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武将。我觉得换作是谁,有这样的身份加持,他都会有那样一种自傲。但是第二季他被贬西行,在偏远的地区经历了很多百姓的疾苦,从心系朝廷变成了心系百姓。相对于第一季而言,这也是他最大的成长。”
杨旭文认为,卢凌风还是不能丢掉他本身的性格。在遇到苏无名一行人之前,他与自身的骄傲和孤独相伴日久,很难彻底拔除。正因如此,他在为人处事上的纠结、进退、成长才显得珍贵。“这种立体感也是他的魅力所在。”
第一季的卢凌风已经拥有了相对完整的人物弧光,因而第二季要想再凸显他的转变,会比第一季更加困难,杨旭文只能深挖人物自身。“比如他原来一心要报效朝廷,第二季变为要为百姓着想。并且面对朝廷、朝廷里的人对他的打击时,他的处理方式和接受程度也发生了巨大的改变。相对来说没有那么莽撞,也没有那么冲动了,还是会冷静下来去思考。”
他和苏无名的默契值也越来越高,虽然两人还是会偶尔斗嘴活跃一下整体的诡异气氛,但更多时候是一个眼神就懂得彼此的想法。更进一步的是,第二季也刻画了卢凌风和苏无名的矛盾,他们如何产生矛盾、化解矛盾,进而更加地信任对方、为对方着想,也是第二季人物关系的精彩之处。
“而且如果能出到第三季的话,这个矛盾会更加地放大。因为了解历史的人应该能知道,第三季的大背景是在什么阶段。这个时候卢凌风会崩溃,他和苏无名应该会产生更大的矛盾。至于具体会发生什么故事,那得看编剧老师怎么写了。”
除了一以贯之的打戏,观众在第二季中也看到了更多关于卢凌风的情感刻画。在处理这些情感戏时,虽然也有设计,比如面对太子、公主等不同的人物关系时,会拿出不同的表演方式。但更多时候,杨旭文还是把自己真正代入到角色和故事中,用切身感受去表达情绪。
比如在经历重大挫折后见到苏无名的第一面,卢凌风委屈得像要哭出来;在猜到刺杀自己的人来自东宫时,他的脆弱和不可置信也写在脸上。
杨旭文还记得自己当时当刻的心情。“你设身处地地想一下,其实卢凌风没朋友,只有亦师亦友的苏无名。当你受到巨大打击的时候,你信任和依赖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卢凌风之前一直追随太子,他是他的信仰,突然在那一瞬间崩塌的时候,那又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观众可以自己代入一下。”
02
打不动了,但还是“不服就干”!
在《唐诡西行》开机之前,杨旭文做了一些准备。因为第二季和第一季的拍摄间隙有两年之久,又有第一季珠玉在前,他花了很多时间和精力去接续第一季的人物状态。大到卢凌风的神态、身形,小到他说话时的神情、眼神,都要耗费一些功夫。
在打戏上更是如此。压腿、跑步等基础训练自不必说,因为第一季打戏的出圈,他攒着一股劲儿,在体力和武术训练上都加了强度,希望能突破第一季的自己,给观众带来更大的惊喜。
《唐诡西行》每个单元里的打戏,因为作战对象和人数的不同,使用的兵器和套招也不同。
比如摩家店对战龙太三人的戏,就让杨旭文觉得很有难度。《唐诡西行》临近夏天开机,但摩家店的故事背景在冬天,还下着雪,演员们穿着厚厚的衣服,打了一遍又一遍。“首先在开拍之前,我们练就练了半天,练完之后已经精疲力尽了,每个人都热得不行。我记得有一个演捕手的演员,已经累得脸都发红,喘不上气了。”
打到最后,每个人都几近虚脱,但听到“再保一条”的时候,又爬起来继续打。杨旭文记得,那场戏打了起码有几十遍。
“而且因为需要很多人配合,不光是演员和演员之间的配合,还需要和镜头的配合。有时候就算你打出来了,但是没有让摄影机拍到,等于白打。所以说你不仅得让摄影机拍到,还得在摄影机的框架之下打好看,各方面的配合其实是挺难的。”
让杨旭文印象最深刻的一场打戏,是他同时要和十几个人打,“那一场戏给我打废了”。他光记动作就记了半天,还要跟十几名演员和摄影机配合,机器转到某处,打的是谁、打的什么动作都要精准。他们在横店的大夏天拍,气温逼近40度,地表温度只会更高。杨旭文戴着头套,穿一身古装,在闷热的大殿里打得直崩溃。他估计自己这辈子都会记得这场打戏。
“每次经过一场大打,我都说打不动了,我再也不想在横店的夏天拍古装戏了。但是当它再次到来的时候,我说‘来吧,不服就干!’”
杨旭文不是武生出身,也没有武术和舞蹈功底,第一次在《射雕英雄传》剧组拍大量的打戏,也担心过“不得把我拍废了”。但是打着打着、拍着拍着,好像也这么过来了,他学会了怎么和机器配合,经验也在慢慢增长。“就像郭靖一样,从一个身手非常差的愣头青,变成后来的大侠。他的武力值增长,相当于我拍打戏的整个过程。”
从《射雕英雄传》一路打到《唐朝诡事录》,打成现在在观众心中颇受认可的“正武生”,似乎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路径,“就是孰能生巧。一遍一遍打,不断地打废我。”
杨旭文并非天生能适应所有环境,但他会强迫自己把当下做到最好。他把“来都来了”“不服就干”挂在嘴边,身上有种尚未从少年时期褪去的中二感。某种程度上说,这也是坚持的代名词。
03
三十岁,什么类型都来吧!
杨旭文今年三十岁,今年也是他入行的第十年,三十岁对他而言恍惚一瞬,相对来说,十年的入行经历才是真的历历在目。
他坦言,刚开始选择走上演员这条路,更多是被明星光环所吸引。他以全国前五的成绩考入中央戏剧学院,因而有了一点自信,但真正进入中戏以后才发现,在专业上非常优秀的演员实在太多,自己还需要更多的努力。
进入这一行后,比起最初吸引他的光环,撑起这个职业的底色开始令他感同身受。他遇到过瓶颈期,有过那种“怎么演都不对”的时刻;拍摄《射雕英雄传》时一遍一遍地吊威亚,接近一米九的个子被硬生生磨出了耐看的打戏,磕破头皮、踢掉指甲成了家常便饭。
“当你真正入到这一行的时候,你会发现其实还是挺不容易的。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演员并不是当初那个吸引我的光环了,而是一份责任,也是一份热爱。”
从入行起始,杨旭文接触过很多类型,有像《射雕英雄传》《唐朝诡事录》《紫川·光明三杰》这样偏男频向的作品,也有《南辕北辙》《半暖时光》《我的秘密室友》这样具备现实质感、爱情元素的都市剧。他并没有刻意框定过自己的戏路,还是希望能尝试更多类型的角色,只要是精彩的人物和故事,他都来者不拒。
我们在现场细数粉丝给他画的“饼”:军旅、武侠、卧底、军阀……他一一盘算。军旅演过了,武侠演过了,卧底也觉得很有意思。“……反正剩下那几个我都来吧!如果有好的本子、好的人物,我也去努力争取一下。”
目前杨旭文有两部待播剧,一部悬疑题材的《黑白诀》,一部当代题材的《狮城山海》,一个发生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一个发生在1950年,他在这两部剧中都演了一名警察,但风格截然不同。“在这两个戏里,我都是第一次尝试这种类型的角色。我给自己先打一个60分,至于观众喜不喜欢,希望到时候给我评论。”
平常杨旭文自己也会复盘,对比回放和自己想要达成的效果,研究在表演上还能有什么进步空间。他也会去看观众的评价,但他始终认为,创作这件事还是在他本人。“观众有他们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如果观众提的是对的、我认可的,我肯定会做出一些改变。”
到了“完全没概念”的第十年和三十岁,杨旭文有着完全不被时间束缚的拼劲儿,目前他还是以“踏踏实实做好眼前的工作”为先,希望演一些更精彩的剧本和人物,只要是没有尝试过的类型,他都不畏惧挑战。
剧中的卢凌风正在西行途中修心,而属于杨旭文的修行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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