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姥姥,红楼梦,再无,玉华
老刘老刘食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
《红楼梦》中吱着一口黄牙,沙玉华表情夸张的逗笑大观园中的每一个人。
把一个外表看似“粗鄙不堪”,实则流淌着善良、感恩的高贵血液的“刘姥姥”饰演的活灵活现。
而87版红楼梦,之所以红火,是因为不管戏内戏外,他们的结局早已注定……
戏内姥姥因为20两银子,接受凤姐的托孤,把巧姐当做孙子抚养,戏外沙玉华秉承着:你赠我些碎情谊,我回你终身真心,感恩深处胜亲朋。当“满纸辛酸泪”的黛玉因乳腺癌早亡时,她哭得一度抽搐,说着:孩子,你这么早离开了,我想你该怎么办……
可意外和明天永远不知什么时候会来,剧中的孙子“板儿”,年纪轻轻车祸遇害时,她又像是名副其实的奶奶,拖着年迈的身躯,在葬礼上低喃着“孙儿”。
87《红楼梦》走不出来的何止是观众,就连剧中的演员也魂牵梦绕、沉醉其中,刘姥姥也如剧中一般开朗豁达:骑车、遛狗、插花……
01
农村妇女变农村老妇
“这是哪来的要饭的,赶紧赶出去。”
导演正在催促着场外安保,试图要把穿着破烂的沙玉华给驱赶出剧组之外,而这一切得缘由正是因为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当王扶林导演正为剧中的刘姥姥一角愁得焦头烂额之时,身边的场务才知,来试角的人要么是太过时尚,和脸朝黄土的老妇不搭边;
要么就是演的太过了,像疯婆子一般,疯疯癫癫的。
场务为了解决这一难题,向他推荐好友沙玉华,说她拥有多年饰演农村老妇的经验,导演便留下一句:找个机会来试角!
这时沙玉华正在道具组收拾,听到好友所说的机会,便心痒难耐。
知道自己长相普通,不似那时候的花旦,拥有一张鹅蛋脸。
她的脸四四方方,说是一张饼也不为过。
那时的她皮肤蜡黄,但也不黑。
试角前夕,她开始“邋遢度日”,为了区别刘姥姥和达官贵人形象,得知只有富贵人家才用的上青盐刷牙,普通人家只能涑口,只为了贴合刘姥姥的“普”。
她后面几日不刷牙、暴晒,手也刻意磨出老茧,把自己折腾成一个贫穷老妇,凸出里面小姐、夫人的高贵。
她从道具组拿了许多瓜果粮食出来,推上自己的车子,打算来一场精美绝伦的表演。
却被导演轰了出来,幸得场务解释自己是为了试戏准备的。
不过生性乐观豁达的沙玉华,并没有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她马上进入了角色。
这场戏是刘姥姥二进荣国府,为了答谢王熙凤救济的20两银子,她把自己种的新鲜瓜果攒起来,送到贾府,感恩贾府的恩德。
那时是没有搭档来试戏,她却一举一动,把这个面相狡黠,实则感恩善良的姥姥演绎的栩栩如生。
王扶林导演欣喜若狂又面露尴尬,欣喜自己找到合适演员,尴尬的是刚才那样辜负一个好演员的精心准备。
可显然沙玉华也看出导演的尴尬,笑着来了一句:“好歹咱们也是合作了,以后就不会认错了。”
正是这个插曲,反映出剧中刘姥姥的辛劳与贫苦,也证明对于演戏,沙玉华永远是认真的,哪怕形象如乞丐一般,反观现在那些208w们,哪个能豁得出去。
02
剧里剧外成老欢乐果
就如前段时热播的《花间令》,里面的鞠婧祎掉下悬崖之时,那头上所带的发套都不带散的,男主角想要为她擦汗,也只能擦她的发丝,就这样还能被现在资本,鼓吹敬业。
当然拿鞠婧祎对比,可能是对老戏骨的降维打击,可同样入行多年的曾黎,在新剧《与凤行》中表现,也是令观众大为恼火。
面对自己最爱的师妹离世托孤,她表情呆滞,神情木讷,除了眉头紧皱,那眼泪是半天都没有掉出来一颗,就这能被粉丝吹捧“老戏骨”。
不是年龄的增长就能冒充“老戏骨”,现在部分老一辈演员的自我吹捧简直对沙玉华这种兢兢业业前辈的侮辱。
在沙玉华的心中,角色无大小,演戏也不是上下班打卡,是生活、是身与心的融合,所以戏内她是逗大家欢乐的丑角,戏外却是温暖大家的欢乐果。
1986年的冬天,拍摄王熙凤死后破席裹尸葬雪地的悲惨结局,剧组一行人来到寒冷的黑龙江,邓婕下了保姆车冻得满脸通红、手脚瑟缩,嘴里还期期艾艾着:“冰冷的湖泊如镜面般璀璨,映造着我生命的凋零”。
沙玉华看见入戏的邓婕哀思如潮,便想让大家在这个恶劣的天气,能有片刻的欢声笑语。
于是她拍着屁股、上蹿下跳,大大咧咧说:刚才上厕所,冷的屁股都冻僵了。
邓婕极其周围的人瞬间被“粗鄙”的话语逗乐,而沙玉华的暖心之举,就如剧中的刘姥姥一般,为这个寒冷的天气增添一抹暖意。
在沙玉华眼里,她从不介意扮丑来逗大家欢乐,不管戏内还是戏外,她总是那个太阳,温暖照射着身边的每个人。
可是接触演戏不过是她的无奈之举。
03
老妇得不得以而为之
1930年出生的沙玉华,家里特别穷,家里对于她这个姑娘,是给口饭就怕浪费。
可她并没有怨天尤人,反而一直在想如果她也能挣钱了,是不是也可以成为家庭劳动力,也有一口饱饭吃。
她一直等待着一机会,“自创式”的表演,演绎出他的生活经历,村口的乡亲们是她的忠实看客,也吸引了那支军队的文工团。
他们“鼓吹”跟着走,便可以填饱肚子,还可以给家里挣一份工钱,就这样带着憧憬,沙玉华一头扎进演员的行业之中。
她跟着部队南下又北上,从杭州到沈阳铁路文工团,为战士带来了欢乐。
生性欢快的她,总是急于表现自己,知道自身长相普通,又识不得几个大字,便牢牢把握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期间总是琢磨演技,找准自身定位,她发现大家都不喜当粗俗不堪的老妇。
可身处在农村环境,她的脸不如同行姑娘水嫩,身段不似少女般妖娆,10几岁的她,背影看上去就如中年妇女一般。
哪怕丑角也能站在舞台中央,哪怕自己形象不突出,也能成为团里台柱。1956年,铁路文工团合并,她也被破格挑选成为中国铁路文工团的一名演员。
可是属于她的机会并不多,只能挑选别人剩下的。
1960年,她的荧幕首秀《12次列车》在国内上映,由于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配角,并没有激起大的水花。
可是她一直等待,等待一个可以乘风破浪的机会,直到《红楼梦》的开拍。
起初她只是在里面做着道具组的工作,从不期待一个美女如云的电视剧,能有适合她的角色。
试戏虽成功了,可才52岁的沙玉华却满头黑发,也不是剧中姥姥的形象。
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想要适合的假发,也不是一件易事。
凭借多年的道具经验,她向造型师杨树云建议用花白牦牛尾编织,头套粗糙干燥。
也是她的建议让我们看到一位形象贴切的“刘姥姥”。
沙玉华曲折的演艺之路,才让她如此珍惜“刘姥姥”这个出场不多却非常重要的角色;
也正是她这样的演员用心演绎,才让87《红楼梦》笑傲江湖多年,可也让她多年一直牵挂剧组中的每一个人。
04
重聚之后的温馨时刻
沙玉华之后出演《大宋奇案》《万家轶事》《汉宫飞燕》等经典电视剧,虽然其中也贡献出精湛的演技,可对于她来说,印象都不如《红楼梦》深。
2003年,她收到节目组《艺术人生》邀约,组织了一场87版《红楼梦》大团聚的活动,这是一场主创们阔别20年,难得重聚的机会。
为了彰显出对这部剧的重视,此时已经73岁的沙玉华,仍精神抖擞、神采飞扬的着了一身大红色的尼龙外套参与节目。
上台她抱着已是母亲的“巧姐”流泪,那时饰演巧姐的李端才7、8岁大小,如今却是一个高挑漂亮的美女。
她不停地抚摸着李端的头发,表达着一个老者对晚辈的慈爱,嘴里还念叨着:“我的另一个孙儿板儿呢!”
李玥幼时饰演板儿,由于思家和依赖母亲,在片场一直哭泣,影响拍摄的进度。
剧组想了许多办法,都没有止住这个小孩的眼泪,这时沙玉华直接简单粗暴对着李玥恐吓:“再哭就不让你回家了。”
幼小的李玥才止住了眼泪,全身心投入演戏之中。
此后多年她也为这件事心怀歉意,以为不能当面对这个孙子表达歉意,可当李玥被邓婕推出来之时,她还是呢喃着,对着已是金融精英的“孙子”说道:“以为你还记恨我,不来见我。”
李玥抱着沙玉华,情绪激动的表示从来都没有因为那件小事记恨过沙玉华,反而非常期待能够见面团聚。
可这次短暂的温馨,却成了大家的永别。
剧中许多人物,要么意外离世、要么已经转行,而沙玉华也随着时间流逝,岁数逐渐增长,却还要忍受“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命运。
05
心系身边之人得近况
2017年,剧中的“贾宝玉”欧阳奋强,再次筹划《红楼梦》剧组团聚,此时已经再也聚不齐那些主创演员们。
林黛玉”陈晓旭,患癌已经香消玉殒;“薛宝钗”张莉,之前突发疾病,也未能到场;就连“板儿”李玥,也突发车祸并英年早逝。
欧阳奋强怕感性的沙玉华,上了年纪,舟车劳顿赶来,再次听到周围的人不好的消息而情绪激动,就没有邀请“刘姥姥”。
邓婕也说:“没有刘姥姥的聚会,不够圆满。”
当他们连线致电沙玉华时,沙玉华还怪罪欧阳奋强不够意思,没有拉着她团聚,诉说:“虽然因为身体原因,确实推了很多演出与事情,可不包括你这件事。”
并对现场到来的每个人问好,为那些离世的晚辈流泪。
虽然现实她的生活中承欢膝下,可对于拍摄长达4年之久的合作晚辈,她一直当做自己孙子一般对待,面对他们的离开总是情难自抑。
2010版的《红楼梦》中刘姥姥饰演者:叶琳琅,圆圆红润的脸蛋,初入大观园,哪里像来自贫农家庭的谙于世故老婆婆,扶着孙子板儿进入大观园,眼神总是不经意的东瞅西瞄,也不似打秋风,反而像买票进入参观一般。
沙玉华饰演的刘姥姥,初入大观园,脸色黑红,一看就是常年劳作的农村妇女。
进门之后由于初次拜访,没有带着礼物,面对周瑞家眼神中透露着小心翼翼地讨好。
眼睛瞅着周瑞家,根本不敢看周围风景,一看就是个精明世故的老奶奶。
2010版《红楼梦》中其他演员更是一点都不沾边。
每每观看87版《红楼梦》只为以前的剧组拍戏用心而感到钦佩,更为刘姥姥这种精湛的“老戏骨”而鼓掌。
虽然历史的长河,翻涌不息,可我们总是能拿着这部经典老剧回味无穷。
结尾
大才朴实无华,小才华而不实;大成者谦逊平和,小成者不可一世。真正优雅的人,必定有包容万物、宽待众生的胸怀;
而沙玉华虽然平凡的外表演绎不了书香门第的大小姐,可这个精明中透露善良的老奶奶却给我们带来了欢声与笑语,也让悲情的《红楼梦》增添一抹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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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沙玉华之后,再无刘姥姥,如今93岁仍牵挂《红楼梦》里的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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