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
前几天写了《玫瑰的故事》里的。今天想聊聊另外一对,女主角黄亦玫和她的初恋庄国栋。
初恋总是罗曼蒂克的,但同时也宿命般地注定着很短暂。像一场夏季午后突如其来的阵雨,凶猛热烈,来去匆匆。
看剧的时候我一直在想,庄国栋是真的爱黄亦玫吗?也许是爱的,毕竟玫瑰那么赤诚明艳,和他以前交往过的女生都不同。但又总觉得不够深爱,他的种种表现都证明他更在乎的人其实是自己。
他对玫瑰的爱很割裂,时深时浅,若有似无。每当这段关系和他自己的人生选择或利益发生冲突时,他最优先考虑的永远是自己。
玫瑰对他来说,是随时都可以放弃的。
起初,他不想让熟人知道玫瑰的存在。
确立关系后第一次正式约会,他们在一家餐厅吃饭。点菜时碰到庄国栋的妈妈,妈妈探究的眼神扫过来时,他下意识松开了玫瑰的手。
妈妈问他,一起吃饭的女孩儿是谁,他开口就说是同事。玫瑰问他要不要去跟长辈打招呼,他也迅速回答说不用。
他不敢跟身边的人承认玫瑰的身份,偷偷摸摸的,就好像是他还没做好要让玫瑰进入他的生活的准备。
而玫瑰这边,已经跟家里人都说过他,爸妈还邀请他上门吃饭见面。
以前觉得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公不公开都没关系,相爱的人彼此心知肚明就够了。后来慢慢发现,当一个口口声声说爱你,却无意认可你,不敢公开让别人知道你的人,或许在一开始就没打算要和你走很远。
仿佛你是他拿不出手的过时内搭,只适合穿在不见光的地方。
隐瞒如同谎言,有过一次,就会像不小心落在沙发上的一点火星。起先你以为这只是一个小火苗,直到沙发烧毁,窗帘化成灰,整个房间都葬身火海。
庄国栋对玫瑰就是如此,隐瞒一次又一次,谎话说完一个接一个。
他对玫瑰总是不够坦诚,虚实参半真假难辨。
两个人异国期间,有一次他下班后跟同事去了酒吧,在那里跟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但是回到家,跟玫瑰视频时,却说自己刚加完班。
他室友都看不下去他撒的谎,当面戳穿他。
玫瑰知道真相后问他为什么要骗她,他没有解释原因,而是甩锅说他就是怕她会疑神疑鬼,才瞒着不说的。
被问急眼了,就加重语气,反过来质问玫瑰是不是要像他妈一样,什么都要管。
为此,又吵了一架。
无论做什么,他都有一套自己的理由。这些理由每次都恰如其分地可以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让对方想生气都不能。你要是不理解,委屈,他就觉得你无理取闹。
他永远有合适的借口为自己洗白开脱。
错的只能是你,甚至是这个世界,反正不是他。
刚在一起没多久,玫瑰眼眶一红,他就把她抱进怀里,甜言蜜语耐心哄着逗着。后来呢,玫瑰在他面前哭,他都能淡定地挂掉电话,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
他不在乎,也不关心她的情绪。
第一次争吵,是玫瑰发现他拿到了去法国工作的offer,却不告诉她。当时他在外地出差,玫瑰给他打电话,他没耐心听,二话不说就挂断了。
玫瑰发的短信,他看见了却不回。短信发到第二条,他就直接关机,不理会她面红耳赤的愤怒和满眶眼泪的委屈。
那一整晚,玫瑰给他打了无数通电话,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一夜无梦睡到天亮。
第二次争吵,是玫瑰发现他跟同事去喝酒却骗她说在加班。他一脸不耐烦,还没等她开口就先发制人,说没力气和她吵。
她都要哭出来了,他却轻飘飘扔过来一句:“又生气啦?”
好像她不该生气,生气错了似的。
每次都是他把她逼疯,又静静地看着她发疯。她越是歇斯底里,他越是镇定自若,事不关己。同时还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她情绪不稳定。
这段感情从一开始,玫瑰考虑的都是两个人共同的未来,而庄国栋考虑的一向只有自己。
当双方共有的情感和个人利益冲突时,他要么放弃感情,要么让对方妥协牺牲来成全他自己。
他想的从来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未来。为了满足自己,他可以擅自做主决定她的人生。
玫瑰去巴黎看他,高兴劲儿还没缓过来,他就让她去办理永居证,还叫她辞掉国内的工作,搬来巴黎和他一起生活。
玫瑰说她的工作很好,她很喜欢,没有辞职的打算。他却说她的工作就是个助理,没什么前途。
他都没替她想过,她在国内有父母家人朋友,还有自己热爱的事业。只是一味逼迫她,勉强她来迎合自己。就像是要斩断她的羽翼,把她圈养起来,囚禁在笼子。
他喜欢的是玫瑰的艳丽和芬芳,也只喜欢玫瑰盛开时的花瓣,而并不欣赏玫瑰的叶子和枝丫。枝条上的刺扎到他的手,他不是找张纸包起来,而是直接拔掉那些刺,甚至把花扔进垃圾桶。
所以这段爱情的结束是必然的,逃不开的结局。
可能初恋就是这样,热烈但短暂。像他们互相表明心意那天下的大雨。上海的雨下不到北京,北京的雨也淋不进上海的街道。
雨不停不歇最多也只是下个几日,天总会放晴。太阳一出来,人就要各奔前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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