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法,高阶,上新,厉害
聊聊第八集名场面,乍看是林樵松审魏若来,其实是魏若来布好局、瓮中捉鳖,等着林樵松钻进来吃瘪吃哑巴亏。
主打一个扮猪吃老虎,一口气憋死凶神恶煞林某某。
一,审问的真假虚实内外
这场审问也可以分成两个部分来看,众人在场和只有沈图南在场。
分别是“七分假,三分真”和“七分真,三分假”。
前一段是魏若来表演“我已报警已寄自首信”(老林啊,你抓不到全怪你是废物大笨蛋);焦急申辩为虚、气定神闲向领导们献上“关门气恶狗”大戏为实。
后一段是魏若来真挚剖白,祈愿经商有所依有所源、孤弱有所养有所凭,希望建立一种更健康的经济秩序、由此而实现他心中的天下苍生太平梦。
说回魏若来这一手报警寄信,很聪明,一则洗清自己的立场嫌疑,二则一石多鸟双关再双关。
日新书局外魏若来报警,彼时直观作用是核实对方叛徒身份,更长远的进一步作用、则是报警记录未来可用作脱罪证据。
一远一近、一正一反、一里一外,同一个小动作搭建了不同的作用闭环。
至于用电力公司信封,则是吃准了林樵松他们这个部门“傲慢、粗放又恶毒轻视”的调性,一记耳光打得非常响亮。
让此前眉头紧锁、愁云密布考量该如何清理门户的沈图南和政风部门领导,一改沉郁愁色、秒变“哈哈哈轮到我看热闹啦、轮到我奚落对方啦”的嘴角压不住模式。
这一手厉害,在于他虽然是新人,但对不同体系的作风、彼此之间的微妙关系,都拿捏到位。
如果说结算考核时魏若来不声不响赢得漂亮,是在硬核业务能力上、对内完成“沈先生的人一定力争上游”承诺,那么对付林樵松,则是在筹谋手段上、对外向沈图南证明“你没选错我”。
少年跌跌撞撞而来、在大世界沉沉浮浮,初经生死、对兄长的信仰尚且隔膜陌生;而那已故兄长和这未来少年,虽则生死阴阳两隔、道路迥异,都一样有所愿有所执,愿鳏寡孤独不再流离失所。
少年魏若来和困境中力图以命破局的沈图南,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对照组。大厦将倾、沈图南希望能以肉身重塑经济版山河,他有改革者的魄力、殉道者的勇气,荣辱不惊心、生死不挂怀;魏若来一样想改写这乱世,他虽则更青涩稚嫩,但聪明勇毅大有可为。
二人每次互剖,从沈宅被录用时的“报效国家”,到魏若来被打成蜜蜂小狗时确认的“其志不可夺”,到魏若来终于讲清楚自己“愿人人有所依”的太平愿景,信任感一次次递增,从简单的赏识到信任、托付的渐变过程,铺垫扎实、情绪感染力强烈。
这对师徒,名义上是银行的“搞钱二人组”(bushi),本质是山河骨、苍生念、清平愿。
二,对照组
说回这场审讯大戏,上一秒还是沈图南林樵松三人审讯魏若来,下一秒就变成了央行三人一致对付林樵松。
本质的解法,是魏若来证明了自己原则立场没问题;在这样的大前提下,三人便可以无声抱团“我们央行”。
几个很有意思的细节,比如沈图南两次重复叫林队长,一次是魏若来说出报警之后、一次是看自首信时;以林队长的耳聪目明,不必劳动“林队长、林队长”这样的重复呼唤,但彼时林队长深陷震惊愤怒屈辱中,下意识迟滞。
沈图南第一次重复叫林队长,有点反转之后打对方的快乐;第二次重复叫,则带着提点的威严感。
政风处领导也很有意思,在沈图南说出“那魏若来立场就没问题”之后,迅速仰头长声附和“对”。
肢体放松、姿态满意,节奏迅速,三人无声合围“啊哈哈哈笨蛋”。
剧中种种对照组也很有意思。
林樵松,在外,是凶狠恶毒小鬣狗;在内,则被毒打得皮开肉绽。
他本就是那套辛辣又势利原则下的产物,喜欢“我为刀俎人为鱼肉”,然而大风浪中他亦难保全,分分钟走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案板模式。
虽则立场不正确、手段不体面,但林谯松一则有信仰有血性(信错),二则有痴情悲情滤镜,三则对兄弟真心实意,很立体。
上一秒看他吃瘪、嗷嗷咽苦水嘎嘎受内伤,很开心:哈哈哈小魏干得好。
下一秒看他被康爷从头嫌弃到脚、狠狠吊打,又有些唏嘘:刽子手的肉身也并不都是刀。
戏份不多的康爷,和沈图南也是某种对照组。
康爷说兄弟们提着脑袋跟你干,图的就是封妻荫子、升官发财。
而沈图南早已做好赴死准备,千古留名可以是不重要的虚名、身家性命可以置之度外,一念万民、偏向虎山行。
在以康爷为代表的大多数“升官发财梦”陪衬之下,沈图南和魏若来这种“胸有大志、不为一己之私”的理想,才更可贵也更真切。
当然,重要的是,剧组不是生硬罗列这些对照组,而是自然、水到渠成推出大千世界中万般面貌。
不刻意“做作”秀对比,但自有妍媸美丑善恶分野。
这厢林樵松暴怒发火,那厢我方人员营救成功。
这场戏拍得很美,也有“黎明前烟雾里最后的黑暗”一般的象征意义。
车灯信号和船上油灯相继亮起,桨声灯影渡水而去;地近江南的自然地理交通条件,和一种“江南田园美好梦境”般的无声表达,互文于此处。
船行渐远渐无书、在朦胧画面里一点灯火、写满希望。
徐诺苍茫独立岸边,面目隐约树色中,坚定又牵挂、无言又似乎有千言万语的叮嘱;
你看,无能狂怒既视感的满地狼藉,和水边渡船的星火点点、四野悠悠,恰好也是很有张力的对比。
魏若来的沉着镇定,和阿文的“要不你跑路吧”“我帮你杀人,你皮鞋留给我”,也构成了很可爱的对比。
阿文身无长物、一条命甚至不敌一双破皮鞋,太穷;
但活一口“我愿意为你豁出去”的情意,心意很贵重。
一片混乱中说出最惦记的皮鞋,明明很穷很惨,但又让人觉得可爱。
日子穷,但并非毫无念想的绝望模式,依旧很鲜活心愿。
而那心愿又如此卑微,真是“笑完了暖、暖过了惨、惨过了再可爱”的连环“刀糖”。
以上。
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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