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再
好哇!
万万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王家卫!
《繁花》从开播到大结局,墨镜王愣是没出席过一场宣传活动。
以为名导太清高不愿意来,谁知道他在家里精读弹幕读到半夜(消息不保真)。
以为名导不care收视率,谁知道他私底下悄咪咪打听:30000热度是啥概念?
(但更让剧组感动的应该是超期超支都归导演扛。)
我真的哭死,错怪导演了斯密马赛
全宇宙人都知道,“王家卫拍新片”就意味着——王家卫受害者联盟来新人了!
男主角胡歌拍《繁花》压力大到失眠。
女主之一的马伊琍透露,成片的很多镜头都是半夜3、4点拍的,然后第二天早上又乖乖来上班。
东北千颂伊辛芷蕾说,自己光杀青就杀了4次,后来整个剧组都没人相信自己会杀青。
还发出了拍着拍着感觉要拍一辈子的感叹,像极了一个被成功PUA的职场人。
《繁花》刚开始宣传的时候,辛芷蕾还上了个热搜:#辛芷蕾 没被删
辛芷蕾:真的吗,我要哭了。
郑恺第二天要赶早班机,提前给墨镜打招呼,想买个安心。
墨镜满口答应,然后拍到了凌晨3点。
“景秀”扮演者程亮说,你们电视上看见的几秒钟镜头,背后都是我们几个月几年的付出,听着怪心疼的。
王家卫爱NG的神话依旧延续。
辛芷蕾进组前给自己做心理准备,刷遍了互联网上王家卫的采访,试图了解导演的拍戏风格。
结果还是被NG到怀疑人生,李李一个回眸拍了快50条,只好打开王家卫受害者联盟采访视频自我洗脑:
梁朝伟都被骂哭了,我这算什么!继续干!
播出后,这个回眸被网友称为“辛芷蕾的人生镜头”,辛芷蕾:一晚上的颈椎病都治好了。
“范总”的饰演者董勇说,和汪小姐吵架的戏“只”拍了20多遍,“最后我大概吃了20块油墩子”。
语气中甚至带了一丝得意,可能因为一块油墩子比一碗馄饨小得多。
拍到后来,《繁花》的演员们也习惯了这样的节奏。
但凡墨镜点头表示一条过,演员反而心里不踏实,追着导演屁股后问为什么。
或者觉得自己还能更好:导演我们要不再来一条吧!
众所周知,王家卫在电影界是出了名的难搞。
不管是当红大腕,还是影帝影后,拍他的戏,务必提前做好心理建设,树立自信,拥有从头开始的勇气。
将墨镜焊在脸上的王家卫导戏没有剧本,只有两页纸的大纲。
不可避免地,就会有人好奇,自己演的究竟是什么角色,应呈现出什么样的效果。
但墨镜王总是故作高深,敷衍几句了事。
比如,从“花瓶”一步步成长到演员的张曼玉——
拍《花样年华》,张曼玉开始有很多问题,“我的角色是什么?怎么回事?告诉我多一点,我要做功课,给我点空间……”
久经沙场的梁朝伟安慰:冷静、放松、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别问了。
张曼玉羡慕搭档的这份稳重,向他取经:你为什么不关心?
了解到“他(指王家卫)给的答案不是最终答案,他回答只是为了让你闭嘴”,她才终于放弃询问。
从一开始不理解“没有剧本边拍边写”的工作模式,到原谅这种行为,并认可王家卫的影片魔法。
张曼玉说她花了很长时间才适应。
元老级偶像木村拓哉找到了同道中人——
《2046》拍摄前期,木村拓哉对王家卫的“拖拉”焦急到不行,“他什么时候再拍啊,就不能把剧本一次性给我看吗?”
王家卫告诉木村拓哉:你在等人。
等谁啊?不知道,反正是个人。
木村拓哉就这样带着满头问号直接开拍。
一度坚持不下去时,开解达人梁朝伟来了:放轻松,享受表演本身。
他坚持了5年。从单身狗熬到两个娃的爹,木村拓哉终于能逃离魔窟。
一头雾水的不止外国人,国内的艺人同样跟不上王家卫的思维。
拍《重庆森林》,金发红唇,风衣墨镜,踩着高跟鞋。林青霞以为自己演的是一位女明星,每天化好全妆,粘好假睫毛,就怕万一突然让摘掉墨镜。
结果手枪掏出来,她才明白原来演的是个杀手。
《东邪西毒》上映后,作为主演之一的林青霞去看了。
但没看懂。
为什么每个人说话都没有眼神接触?好像个个都对着空气讲话。到底谁爱谁?这么多人物,谁是谁都搞不清楚,根本大烂片!
14年后再看:王家卫确实有几把刷子。
跨界的小品大师赵本山亦云里雾里。
他以为在《一代宗师》里的角色是章子怡的爹,后来又发现不是这么回事。
直到配音时才知道,自己演的是一位隐退江湖的高手。
没有剧本便罢了,与王家卫合作的艺人还得练就一颗强大的心脏。
《阿飞正传》中一场吃梨的戏,梁朝伟翻来覆去拍了27遍,一度打击到伟仔失去自信、濒临自闭、回家一边拖地一边掉眼泪。
伟仔第二天整理好心情去片场,王家卫还来了记补刀:你看看你自己。
坏消息:吃梨的镜头一剪没了。
好消息:最后3分钟的镜头还在。
除了吃梨,梁朝伟还被吃面整到吐。
《花样年华》一场坐在楼下小摊前吃云吞面的戏,梁朝伟足足吃了26碗。
吃到后来青筋暴起,痛苦万分,将婚姻的苦闷与内心的挣扎诠释地淋漓尽致。
看到伟仔哭了好几天,后进组的刘嘉玲对未来充满担忧。
结果擦地板的戏重拍了27次,问王家卫也只能得到“反正就是感觉不对”的答案。
直到擦到满头大汗,热气从头上渗出来。
王家卫淡淡开口:对了,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梁朝伟的另一个搭档,从不自信、逐渐看淡到驾轻就熟的章子怡同学。
要归功于开解达人梁同学的“比惨式”安慰:不用紧张,我们都是五六十遍的。
最后《一代宗师》让章子怡横扫12项大奖,彻底翻身。
而在外人看来,被王家卫“偏爱”的张国荣私下也难逃被拿捏。
同样未享受到作为主演的待遇。
依旧没逃过的不停被喊咔,与张曼玉的一场亲密戏共拍了47次,打破张国荣以往拍戏NG的记录,
最后一条通过的时候,他根本不清楚前46次到底错在哪里。
不过,多次重拍在安全问题前倒不算什么了,
张国荣开玩笑:“我和王家卫八字不合,拍他的戏一次比一次危险”。
拍《阿飞正传》,为了真实,王家卫告诉张国荣和刘德华在F律宾火车站60英尺高的屋顶上拼命跑。
工作人员告诉他们有几块不能踩,有塌落可能,但扮演狂奔逃命状态的他们当时哪里顾得了这么多。
拍《东邪西毒》,在陕西榆林沙漠,被蝎子蜇。
拍《春光乍泄》,不幸感染阿米巴菌,连续腹泻3周,差点把命交代在阿根廷,连遗产分配都想好了。
付出是有收获的,遭受王家卫的一次次折磨,张国荣捧回了生命中唯一一座影帝奖杯。
同样歌唱、演艺事业双开花的“罪犯克星”张学友申请出战,加入王家卫吐槽群聊。
一个抬头的动作反复拍了60多次。
王家卫一句“算了”,便挥挥衣袖走了,留下张学友在原地缝补受伤幼小的心灵:
“我心里很不舒服”。
但也是因为王家卫,歌神说他会演戏了。
与王家卫第一次合作,就拿了人生中第一个金像最佳男配奖。
不停重拍、补拍,有一个台词不满意、画面不好看甚至有可能全部推翻从头再来。这种工作模式,当然就会造成拍摄时间越来越长。
也一再地刷新记录,《2046》从筹备到上映用时5年。《一代宗师》成为《一代消失》,耗时长达10年。
梁家辉说拍王家卫的戏就是耗时间,浪费青春。
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演什么,只知道名字叫黄药师,但又不是金庸小说里的黄药师。
平常一年能拍13部电影,还可以享受这个过程,但演黄药师这3年半以来,一直纠结在一个人物里头。
“耗费青春”的何止他一个。
乔妹与王家卫只合作过一次,在《一代宗师》中饰演叶问(梁朝伟饰)之妻。
戏份很少,但时间却不断延长。
期间,乔妹偶然得知王家卫询问过工作人员,有没有看好她的护照。
这不放心、生怕乔妹逃跑的模样像极了若干年前,墨镜为将张国荣绑在阿根廷,使用的就是这招扣护照的小伎俩。
然而,墨镜手下的艺人们历经九九八十一难,
有的人不耐“死”在了拍摄期,而有的人却“死”在了杀青大吉、后期剪辑上。
墨镜的另一个“一剪梅”功法也是练得相当炉火纯青,至今难逢敌手。
梁朝伟就朝张艺谋吐槽过,本来在《东邪西毒》中演的是东邪,结果成片出来,才发现导演把他剪成了西毒。
华仔刘德华也被王家卫坑过。
开拍前,他被王家卫忽悠,与张国荣一起担任《阿飞正传》里的双男主。
怕老鼠的华仔在杰瑞出没的片场乖乖待了3个月,结果大段镜头依然被毫不留情剪掉。
更离谱的是,华仔拍完一个镜头后收获了片场所有人的鼓掌,都夸他完美。
结果这话让王家卫听见了,冷冷吐出两个字:重来。
在王家卫的世界里,世界上是没有完美的。
即使被“伤害”,华仔还是决定和王家卫继续第3次合作。
彼时《春光乍泄》双方都已经谈妥签约,但开机后华仔才知道,本定为自己演的“何宝荣”一角换成了张国荣来演。
“他失去了一个发现刘德华是好演员的机会。”
要论被墨镜辜负的男人,张震最有发言权。
为了演好“一线天”的角色,张震拜师学武。每日早晚练够3个小时八极拳,无论寒冬酷暑,不管刮风下雨,均风雨无阻。
《一代宗师》拍摄期间,张震还去长春参加了个八极拳比赛,结果获得了全国冠军。
奈何无心插柳柳成荫,有心栽花花不开。等到电影上映,才发现原为故事主线之一的“一线天”,戏份只剩下3场。
但张震好歹还有镜头不是?有的人戏份则被删个精光,比如关淑怡。
一个冷知识:《春光乍泄》是有女主角的。
好在关本良的《摄氏零度,春光再现》还保留了女主角的镜头。
有人受不了王家卫的这种拍戏模式,但有人很享受。
梁朝伟已经习惯了他做电影的方式。
“很舒适,没必要想太多,对故事一无所知,就生活在角色里,做自己就行了。”
演员对他又爱又恨到不行,导演圈的各位可是嫉妒死了。
王晶欣赏他“坚持走那条艰辛的路”的勇气。
张艺谋夸他天才。
李安羡慕死他:随便搞一搞,然后把所有的奖都拿走。
所以,到底还有没有人可以治得了王家卫啊!
——那还是有的,比如我们菲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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