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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不完美小宝
《黑土无言》第八集,女杀手金珠花惊艳亮相,被观众称为“女版李丰田”。
这部带有浓厚“东北文艺复兴”色彩的现实主义刑侦剧,因一桩发生在东北小城澜河的杀人案而起,金珠花的露面则代表离奇曲折的案情就快要迎来真相大白。
剧集之外,金珠花这一角色本身同样令观众惊喜。饰演金珠花的青年女演员林潇,其本人的形象几乎与狠辣、埋汰、农村妇女等关键词完全不沾边,反而清新、开朗、可爱。但她用精湛的演技征服了镜头,将金珠花的“杀人不眨眼”与“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都呈现得异常精彩。
“你太吓人了。”“人设超级带感,不出圈简直天理难容。”“不像演的,建议严查。”“想不到你在现实生活中是个甜妹。”
这些来自观众真情实感的评价更是展现了林潇在角色塑造上的成功。成功的背面,正如骨朵在与林潇聊及她近些年的表演感悟时,她说:“我对金珠花拼尽了全力,没有什么遗憾。”
01
“被观众认证女版李丰田,我特别高兴”
破旧的小旅店里,金珠花穿着邋遢的棉袄盘腿坐在床上,一边看着电视、啃着鸡爪,一边又囫囵吞下几粒治疗精神疾病的药物。随后,她满身戾气地下床、走出房间,敲开了对面房间的门。
这位大隐隐于市的女杀手甚至才刚出场,就凭借异常剽悍的战斗力解决了对面房间里正在打骂小孩的糟心父亲。
“那些声音会让金珠花回想起她的童年也是在父母的压迫中度过,童年阴影是导致她患上精神疾病的原因之一。另外,她的丈夫也经常打骂她们的儿子,小孩的哭声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孩。”林潇解释,她与主创团队一起为金珠花撰写了一份详尽的人物小传。
这份人物小传既可以帮助林潇走近角色,也能敦促她快速深入角色的人生。即使《黑土无言》的篇幅有限,但林潇仍希望能够将金珠花这条线完整地带给观众,并试图用人物小传丰满和合理化这样一位女杀手的故事。
“拿到剧本后,我就设想金珠花也许早先是一个屠户,长年杀猪。所以她清楚地知道怎么将人一刀毙命。就像她在杀害严红桥公司的保安时,能够精准地砍进保安的咽喉却又可以避免鲜血溅得她满身都是。”
而为什么一个本该安稳一世的农村妇女会走上一条以杀人为生的错误道路,林潇对此也有自己的补充。
“金珠花曾经长时间遭受丈夫的家暴。某一次被家暴时,她在反抗过程中失手杀死了丈夫。但没想到这个杀人的名声竟然越传越广,越来越多人雇佣她去杀人。她接受雇佣的理由大抵是想赚钱,让儿子过上更好的生活。”
只要价格合适,金珠花就能立刻从农妇进入杀手状态,不拖泥带水地了结别人的性命。只是每次杀完人,她也会因缺少反侦察能力而在现场遗留下诸多线索,远非一般意义上训练有素的职业杀手。
一方面,金珠花的屠户设定、杀夫设定都使得角色的艺术形象趋向了饱和,“因为赚得多,所以农闲时就干杀人的行当”的设定充分细化了金珠花的冷血;但另一方面,金珠花虽然敢杀人,却也因为其自身的苦衷。毕竟,她还有年幼的儿子和年迈的母亲需要抚养,杀夫名声导致她已经找不到其他正经营生。
可以说,这种人性上的复杂和挣扎,既是林潇作为演员替金珠花写下的注解,也是剧中金珠花的行为能让观众感到合理的原因。
同样是杀手、犯下大案重案、貌不惊人却狠辣异常,一些观众自然而然地将金珠花形容为“女版李丰田”。当林潇看到观众在弹幕认证了这个说法,她的高兴也溢于言表,“大家看到的金珠花与我想演出来的金珠花很一致。”
尽管,林潇在接下《黑土无言》这部剧前从未出演过真正的反派,如今她已然用口碑证明了自己作为演员的可塑性。而观众对金珠花的恨与怕,恰恰就是林潇获得的赞与夸。
02
“进组前,花了很长时间去练习蝴蝶刀”
俗话说,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能得到观众认可的角色势必也离不开演员对角色的深刻耕耘,金珠花较于林潇也是如此。
为了将金珠花演好、演透、演精,林潇提前研析了大量的女性犯罪题材的纪录片,试图通过剖解女性杀手的内心从而代入金珠花的犯罪逻辑。但这么做的“后遗症”,却也是林潇一开始未曾料想到的。
“这些犯罪纪录片里涵盖了大量大众闻所未闻的非人案件,其中的血腥场景哪怕被打上马赛克,画面冲击感依旧相当之大。长期去看这些纪录片导致我的负面情绪一度爆表。”
更何况,《黑土无言》还是一部顺拍的剧集,剧中所有角色都无异于从头至尾真实经历了一个悬疑案件。林潇说,她当时已经感觉自己与角色融成了一体——“把金珠花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投入拍摄的林潇甚至也会好几天不洗头不洗澡,出门只穿一件绿色老棉袄。只有让自己变得臭哄哄,才更贴近林祥口中那个“你真埋汰”的金珠花。
某次拍摄间隙,林潇特意去到剧组附近的集市里找人唠嗑,模仿和贴近农村妇女的生活特征。结果林潇真的被村民认成了当地小媳妇,没有任何人怀疑她其实是一个演员。“有一个大姐还好心告诉我,那边有拍电影的,你怎么不去看看?”
包括剧组的工作人员,也几乎没有见过林潇现实生活中青春靓丽的那一面。以至于林潇在杀青第二天,褪下了金珠花妆造再去剧组向大家告别,工作人员直接将她拦在场外。“我就问场务老师,你怎么不认识我了!”
除了心理上和妆造上的力求逼真,林潇在正式进组拍摄前,特意找专业的武术指导学习了一个多月的蝴蝶刀。
金珠花的杀人武器是蝴蝶刀,这就意味着她对蝴蝶刀的使用应该炉火纯青,才能杀人于无形。但对于普通人来说,耍蝴蝶刀很难,在耍刀的基础上还要耍得漂亮则更难。
“我之前没有接触过蝴蝶刀一类的小型冷兵器,所以练习起来十分辛苦。现在我的手机里还留着当时手被蝴蝶刀砸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视频。”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剧中金珠花的耍刀架势俨然与老手别无二致,林潇的努力没有白费,付出得到了回报。
“进入金珠花这个角色后,我的精神压力非常大,常常半夜睡不着觉。我每晚都会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练习着蝴蝶刀。”蝴蝶刀又像是林潇本人的一个精神出口,她替金珠花承担的压力得到了短暂的抒发。
而金珠花在剧中下线的同时,林潇似乎也能感受到金珠花的解脱。“她给儿子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想到那是在留遗言了,但没有想到儿子竟然不认她。这件事成了压垮金珠花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直到那一刻才开始反省自己的错误。”
林潇对金珠花一次又一次地共情造就了这个角色的有血有肉,而融入反派的痛苦也锻炼了林潇在演技上的进步。演员的魅力,就这样在金珠花与林潇间真切地闪动。
03
“任何类型角色都能激发我的创作欲望”
与此同时,金珠花人生的跌宕起伏带给了林潇在表演上的“绝对爽感”。
当反派是一个痛并快乐着的过程,“我觉得所有演员都一定是想去挑战与自己性格反差大的难度角色。在戏中体验情感的极致,开心的大笑和悲伤的大哭。”
但林潇不否认,生活中一些比较寻常的情绪表达更考验演员的演技,所以她并非热衷于出演反派角色。准确点说,林潇是不抵触任何类型的角色,想要尝试任何类型的角色,一如她的近些年的职业规划也在照此践行。
毕业于中国传媒大学表演系本科的林潇是大众眼中的正统科班演员,曾在《中国医生》中饰演金银潭护士,虽然镜头不算太多却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除了《黑土无言》和《中国医生》,《回响》《九义人》《狗剩快跑》《南来北往》《我是刑警》以及目前正在拍摄中的《一雪前耻》里也有林潇的身影。
“我现在饰演的角色是一个聋哑女孩。她在相亲时认识了一个男孩,并成为了这个男孩的赚钱动力,继而引发了后续一系列关于‘油耗子’的故事。”为了更好地诠释聋哑女孩,林潇不仅学习了手语而且特意研究了聋哑人特殊的的面部表达。
因角色需要被动学会的各项技能大概可以算作演员的意外收获。林潇告诉骨朵,她在演完身手敏捷的金珠花之后对动作戏产生了兴趣,机缘巧合之下直接去少林寺“进修”了三个月。
“拍摄《狗剩快跑》期间,组里有一个少林寺出身的老师看到我在耍蝴蝶刀便指导我几次,还教了我几招峨眉刺。我一想,既然有这个机会干脆跟着这位老师去少林寺学习一段时间,从最基础的武术套路学起。”
林潇在少林寺给自己立下了KPI,每天坚持练习并留存自己练习的影像资料。练习强度的增加会让林潇偶尔崩溃,常常一边打拳一边哭,却不轻言放弃。她想着,这些武术功底能在接下来的角色中得以运用最好,但即使没有接到动作戏,强身健体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入行几年内,林潇已经积攒了不少人物性格迥异的角色,每个角色无疑都在帮助林潇成长。“我自己会阶段性盘点演过的角色,也会多听多看观众给我的意见,以便于在表演方式上做出适当的调整。有时候,我闭上眼睛就在想,是不是今天这场戏换种方式演会更好。”
源于对表演的热爱和尊重,林潇如今在面对镜头时仍饱有无限的新鲜感。她描述道,在片场与对手演员对戏时,偶尔还能清楚地感知自己的心跳声,那是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表现。从对角色的赤诚上看,久经剧组沙场的林潇与第一次进组拍戏的林潇没有不同,她永远珍惜和珍视自己的每一场戏。
“演员带给我的快乐有很多,最重要的还是借助角色进入不一样的人生。我希望自己能够体验到各种各样的女性角色,用她们的视角看待这个世界。”
事实上,对于观众而言,能看到林潇这样真挚的演员将不同角色的人生呈现至大众眼前,亦是一种酣畅淋漓的快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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