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封面,青春,明星,许光
从 13 岁出演周杰伦歌曲MV《三年二班》开始,他就在诸多荧幕影像中反复刷新关于青春的回答,那些不同性格命运的人物都有年轻纯净的面容,伴随温热潮湿的物候,或悲或喜的青春故事令人沉浸其中。
因而,很长一段时间里,“少年”是他身上鲜明而牢固的标签。观众总是乐于见到那样蓬勃热烈的生命力和青春气质。
而在陈列的角色图谱背后,许光汉并不受限,也没有陷入同质化的束缚,相反的,他笃定而清晰,“题材一致也会有很多新的探索和发现,这些都是有考虑的。”
今年 3 月开春,电影《青春 18×2 通往有你的旅程》在台湾地区上映。这是一个在旅途里疗愈和解的温情故事。18 年前,高中生 Jimmy 和来自日本的背包客女孩 Ami 相识,两人一起在台南度过愉快的夏天。但美好的青春时光被离别隔断,直到 18 年后,重拾那张当年的明信片,决定循着初恋前往异国、在陌生又新奇的环境中追寻自我。
青春题材和当下节气很契合,荧幕上的面庞也洋溢着和煦润泽的光。
青春之所以宝贵,是因为只有失去后、才能意识到它的稀缺和不可复制。许光汉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像 Jimmy 那样的独自旅行,这次跟随拍摄,从台南到日本,从夏日海边到冬季雪原,他本人也在季节物候的改变中获得一种开阔的自觉。
“在完全陌生的环境里,人的思维模式和观点角度也会改变,这样再去审视已经发生的事情,说不定就豁然开朗了。”并且,他承认并接受那些来自命运的必然,“不可能存在完美无瑕的青春,有些事在年轻的时候无法接受,但年纪慢慢长大,经历多了,再回头去看,才会意识到那些遗憾的珍贵。”
许光汉在日本看到皑皑的雪时,想到自己在台湾度过的很多个炎热夏天,海水浸泡的青春简单、纯粹,快乐也很朴素,被阳光晒得滚烫;借着拍电影的契机,一点点剥离浮躁、重新捡拾青春碎片,也是一件难得的幸事。
当我们追忆某个已经失去的生命阶段,本质不是为了伤怀,更不是停留在表面的“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借由既定的“失”,思索未来的“得”。
电话那端,许光汉的声音亲切温暖,娓娓讲着自己在并不那么青春的时刻里、回顾青春的故事。以下是他的讲述——
我一开始读到这个剧本,就觉得被勾起青春回忆,那种被打动的感觉蛮强烈的。它原本是个游记,主人公 Jimmy 一个人独自旅行的故事,在过程里也要找自己。
对我来说,这是一件想尝试但没做成的事,毕竟现在也没有时间精力去实施,光是这一点就挺吸引我的。而且 Jimmy 的这个旅程不是单纯看风景,里面也有自我疗愈和解,发人深省,那种淡淡的温情。加上导演、监制、摄影,整个制作班底都由非常厉害的前辈构成,我就想着可以试试看。
当时在剧组的氛围蛮好的,在台南和日本的拍摄都发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因为我要讲日语,就请了一个翻译老师过来教我,他会在拍摄之前陪我梳理台词,我一直反复练习到觉得 OK 为止。
我自己当然是想尽量做到百分百的效果,不要有口音,但导演后来说,有一点口音也没关系的,因为 Jimmy 是台湾人,讲得不是很标准反倒有种真实的感觉。
我和女主角之间的交流也蛮有趣的,私下会互相教中文和日文,分享彼此喜欢的音乐之类的。我会教她一些常用的问候语,比方说你好吗、吃了吗,再有就是一些小玩笑。我们在片场的沟通也挺顺利,虽然语言不通,但我觉得有时候语言没有那么重要,通过肢体和眼神,大家也可以互相了解。不用语言的时候,那种默契的愉悦可能还会更加明显。
这次拍摄的“真实感”特别强烈,很多时候都给我一种“真实发生”、旁边恰好有摄像机在记录的感觉。
比如在台南的那段时间,我有几场骑摩托车载女主角出去的戏,还有带她逛夜市的戏。可能她本身没有多少坐摩托车的经历,对台湾的夜市也不了解,而且语言不通,这和男女主角的设定非常符合。所以,虽然是在剧情里,但我们双方给出的反应都是发自内心的真实。我带着她到处逛,还有高中阶段的 Jimmy 和朋友们一起去海边玩,这些场景都给人一种青春回忆弥漫的味道,对我本人也是,有时都觉得不像在拍戏,而是真实发生。
18 年后的 Jimmy 在性格上比较内敛,有种向收的感觉。他遇到事情也不是雷厉风行的类型,越是觉得重要就越忐忑,明明心里很重视,当下又不知道怎样迅速处理。所以通过这段一个人的旅行,Jimmy 在陌生环境里改变了心境,慢慢看清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当时在松本拍摄轨道旅行,导演也加了很多设计的巧思进去,因为气候的缘故整体比较清冷,但并不孤独,那里的冷便当也很好吃,环境安静优美,是个会让人想一直待着的地方。
独自旅行的整个过程,我和 Jimmy 都有很多感悟和思考。他的那部分在电影里有所展现,我的那部分更多还是留在自己的生活里。
其实青春里有遗憾是很正常的事,不可能存在完美无瑕的青春,但这个遗憾不是令人一直痛苦悲伤,而是慢慢长大领悟。
当下很年轻的你不一定了解遗憾背后的意义,但长大了,经历多了,才会意识到那些遗憾的珍贵。那些年轻时光里的简单美好,是长大之后再也无法复制的,青春就那么一次,遗憾和错误也很有意义。
不过单独讲遗憾好像有点太说教了,哈哈哈,开玩笑。我知道有很多年轻的粉丝朋友希望我讲讲自己的经验体会,所以现在分享给大家。
青春的遗憾也好,或者不那么青春的遗憾也好,当下发生的时刻里肯定是很难受,很难克服的,每个人都一样。我也一样。但是呢,在那个瞬间先尽量让自己稳定下来,深呼吸三秒钟,缓一缓,把第一个出现的坏念头清理掉。
我说“遗憾的意义”不是说赞美它,而是换个角度去看待它。到我这个年纪,也没有很老,就是有点经验了,我会看到很多曾经是遗憾的事慢慢发挥出正面影响来,这就是它巧妙的地方。随着时间过去,成长过程里那些悲观难过的事,反而会打磨一个人,反而让你的性格和能力都得到锻炼。
然后和旅行结合在一起看,陌生的环境会带来不一样的心境和角度。这些年到处工作,我去过很多地方,每个城市的风土人情和天气都有不同感受,有时因为工作忙碌没能四处走走,趁着短暂的休息往窗外看看,心情也会得到一些放松。当然,也不是说所有旅行都要有追寻自我这种深沉的目标,可能对于当下的我来讲,这样的经历蛮宝贵的,所以讲出来。
当你去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方面会有很多未知的事情降临,另一方面,在这个全新的环境里,你的思维逻辑可能会发生连锁的改变。或许会有很多温暖治愈的东西来临,或许没有,但你肯定会遇到很多不同的人,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待问题,这时就会有新的发现和收获。
人在固定思维里容易钻牛角尖,跳出来会很不一样,再把这些养分灌注到自己体内,重新审视已经发生的事情,眼前说不定就豁然开朗了。就像 Jimmy 从台南到松本,人没有变,但心境和角度变了,慢慢就在旅途里疗愈自己。
之前我去欧洲旅行也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见识到完全不同的建筑和文化,内心的开阔度有了很大差别。
当时是在法国南部的一个城市,盛产黄芥末,空气中还有淡淡的植物香气。天空湛蓝,非常干净漂亮,配上古典的建筑物就像油画一样。当我置身于那样的环境,面对广阔的自然,超过千年历史的建筑古迹,感觉很多眼前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了。
为什么呢?因为世界很大,而我是那样渺小。那种渺小不是让人觉得卑微,而是产生一种面对问题的坦然,那么大的世界里,小小的我犯点错太正常了,对吧?所以永远不要害怕尝试、害怕犯错。
在旅行中可以看到世界之大,但不是说非要去特别远的地方。我觉得比起目的地,出发这个行为本身更重要。
天气好的时候,去自己家附近的公园或山上走走,也是一种旅行。我平时没有很多时间出去玩,偶尔和朋友去山上喝个咖啡,呼吸新鲜空气,喝完就下山,也挺快乐的。不论时间和距离,只要肯踏出那一步,我觉得都很好。
过年我休息了大概一个礼拜,除了在沙发上发呆独处,其他时间都用来陪家人,还有和朋友出去走走。
其实青春或者旅行就是一个概念框架,不是每件事都要限定在里面才能发挥作用。这样简单生活,认真工作,慢慢长大、变老,就是一直都有收获的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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