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我才明白,夫妻,智慧,故事
2023年的8月11日,是许鹿希95周岁寿辰。邓稼先去世后,她再也没给自己过过生日。
37年了,她一直居住在北京海淀区他们曾经共同生活过的不足70平的老房子里。
漫漫三十七载,外面的世界已沧海桑田,在这里,时光仿佛凝滞。屋子里的家具摆设,都还保留着上世纪七十年代的风格。
邓稼先坐过的沙发,用过的办公桌都还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如往昔。
许鹿希和邓稼先结婚30余载,其实真正相处的不过是几年光阴。
邓稼先以身许国,许鹿希却是以爱许君,向我们诠释了夫妻相处的最高智慧。
邓稼先与许鹿希相识于1946年,彼时,邓稼先在北大物理系任助教,许鹿希是北大医学院的大一新生,两人在频繁接触中渐渐产生情愫。
但其实,许邓两家本是世交,邓稼先的父亲邓以蛰和许鹿希的父亲许德珩都是北大教授,两家常有来往。
许邓两家都是书香门第,书卷气氤氲。
邓稼先的爷爷邓石如是清代大书法家和篆刻家,邓稼先的父亲邓以蛰是国学大师,也是中国现代美学的奠基人之一。
许鹿希的父亲许德珩在“五四”运动中,是著名的学生领袖之一,后为寻救国道路留学法国;
许鹿希的母亲劳君展则出身于湖南的官宦世家,年轻时在法国学习,与许德珩相识、相爱,并一同牵手进入巴黎大学,师从居里夫人研究放射性物理学。
许德珩和劳君展伉俪情深,琴瑟和鸣,家庭的甜蜜和宁馨都深深镌刻在许鹿希的心里。
然而,当时中国战火频仍,回国后,许德珩和劳君展无法继续研究放射性物理学。
冥冥之中天注定,他们的这一人生缺憾,最终由女婿邓稼先来帮他们填补上了。
1953年,邓稼先与许鹿希结婚了,一个是美国留学归国的青年才俊,一个是温婉聪慧的北大教师,这对新人羡煞了旁人。
婚后,两人感情甚笃。
许鹿希工作的地方离家较远,邓稼先不放心,一有时间便会骑着自行车去接许鹿希下班。
他俩也常在夕阳的余晖中漫步颐和园,一边比肩漫步,一边轻声漫语地谈论着工作和生活。
这一对璧人,一个性子沉静,一个精力充沛。但只要得空,邓稼先都会拉着爱妻到处游玩。
他们逛公园、唱京戏,爬万寿山,去北海滑冰……北京城里好玩的地儿,都留下了两人的足迹。
有一回,颐和园举办菊花展。知道许鹿希喜欢菊花,邓稼先便在下午四点开完会后,急匆匆地带着许鹿希来到颐和园。
但等他们到达时,菊花展已经结束,这次展览也仅有这一天。
邓稼先和许鹿希便上前恳请正打算关门的管理员,架不住他们的求情,当天的菊花展为他们延迟关门了一个小时。
幸福的婚姻总伴随着小天使的来临,婚后,他们生育了一儿一女。
邓稼先每天下班回家,最快乐的就是与孩子们玩耍。
他会把孩子们放在自行车上,带着他们四处兜风;还会和儿子一起比赛玩游戏、放鞭炮,教儿子抓蛐蛐儿。
许鹿希回忆说:“稼先就这样,已经做了爸爸,顽皮得跟孩子一样,他永远是成人没成年。”
最融洽的夫妻关系,就是互相懂得,这份融洽能让人自由自在地做自己,永远快乐地像个孩子。
然而,世间好物不坚牢,这样的美好时光,从1958年开始,一直到1986年邓稼先去世,就再也没有过了。
1958年8月,国家要放一个“大炮仗”,调邓稼先做这项研究工作。
研究原子弹是一项绝密工作,组织上有严格规定,从此以后要隐姓埋名,上不禀父母,下不告妻儿。
这天,邓稼先回家比平日晚,躺在床上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最终,他还是告诉妻子,自己要调动工作了。许鹿希问要调到什么地方去,邓稼先说不能说。再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他又说不知道。
邓稼先起身郑重地说:“鹿希,往后家里的事拜托你了,我的生命,就献给未来的工作了。做好这件事,我这一生过得就很有意义,就是死了也值得!”
许鹿希明白了他将要做的事情的重要性,便说:“我支持你!”
多年之后,许鹿希回忆说:“爱情的最高境界是互相理解、互相支持。”
这一份“支持”,成了邓稼先为国铸剑的精神动力。
某大国单方面撕毁协议,撤走全部专家之后,原子弹的理论设计只得我们自己干。
关关难过关关过,前路漫漫亦灿灿。在简陋的条件下,在饥寒交迫的环境中,邓稼先团队是在跟时间赛跑。
当时,设备只有算盘和手摇计算器,哪怕一个参数,都要进行上万次的演算,光稿纸都堆满了几个仓库。
1962年,邓稼先带领着团队克服了千难万险,终于完成了原子弹理论设计方案,解决了中国原子弹的关键性难题。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1964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1967年,我们第一颗氢弹爆炸成功。
两者相距仅两年零八个月,邓稼先和他的团队在世界上创造了一个奇迹!
之后,邓稼先也一直工作在核试验的第一线,为祖国贡献着自己的青春年华。
整整28年间,分离是常态,相聚很短暂。
许鹿希毫无怨言,用她那并不强壮的肩膀,默默扛起了家庭的重任,养育孩子,照顾双亲,操持家务。
两个孩子因常时间不能与父亲相见,逐渐对父亲产生了疏离。许鹿希在心酸之余,也无法向人言说只言片语。
但对许鹿希来说,最大的心酸倒不是一个女人撑起一个家庭的难处,而是要面对外界的不解与非议。
有人说邓稼先跟她离婚了,邻居也总是隔三差五地打听“孩子爸去哪儿了”。许鹿希当然也不知道邓稼先的踪迹,只能用“出差”来搪塞。
这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承受了多少委屈,也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很多事情没世间去计较,也没精力去抱怨。
许鹿希就是用“我支持你”四个字支撑起了28年的等待,她用她的大气,成就了邓稼先的事业。
许邓两人虽不生活在一起,但共同的理想让他们始终走在同一条道路上。两人共同成就,为了国家的强盛,他们都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头,邓稼先隐姓埋名,心无旁骛地从事核武器研制工作;那头,许鹿希也忙于自己的教学和研究工作。
许鹿希是七年制医科大学毕业生,她一路从助教到教授到院长,在治病救人、医学研究和培养共和国医学人才上,默默贡献着力量。
1981年,学校派许鹿希到美国做交换学者。
当时,邓稼先虽然在大西北工作很忙,仍然托人搞到了“英语九百句”和英文口语练习磁带。许鹿希把磁带带在身边,一得空就拿出来练习。
从美国学成归来后,许鹿希组织了国内首届神经免疫细胞化学技术讲习班,使得这一新技术在国内迅速推行。
在之后的岁月里,身为博士生导师,许鹿希更是为了国家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在推动我国医疗事业的发展上,她功勋卓著。
然而,一个不幸的消息,打破了平静。1985年,健康状况每况愈下的邓稼先被检查出来罹患了肠癌,且已是晚期。
在核试验的第一线,邓稼先总是站在操作者身旁,每次打开密封罐查看测试结果时,邓稼先也总是冲在最前面。
1979年,一枚投下的试验氢弹没有爆炸。邓稼先亲赴现场查验,独自一人走向弹坑,还拿起弹片仔细查验,最终确认氢弹设计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
许鹿希知道后急了:“你是搞这个的,你又不是不懂,你为什么非要到跟前把它拿起来看一看呢?”
邓稼先平静地说:“这次试验是我签字的,我一定要亲眼看看它成啥样了,以后还要继续试验。”
身为医科大学教授的许鹿希,知道丈夫在如此大剂量的辐射下,健康状况已不可逆转。
而身为核物理专家的邓稼先,又岂会不知放射性物质对身体的巨大伤害?
他是把有些东西,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邓稼先曾说:“我不爱武器,我爱和平,但为了和平,我们需要武器。”
死神已露出了狰狞的笑容,邓稼先却仍拖着病体,努力做着两件事。
一件是写了一份中国核武器发展规划建议书,让许鹿希亲自送给中央有关领导。这份建议书到今天依旧处于保密状态,由此可见建议书于国本的重大意义。
一件是写作以“群论基本概念与理论”讲义为基础的专著《群论》,然而疼痛的折磨使他不得不中途辍笔。
1986年6月24日,《人民日报》《解放军报》刊登了《两弹元勋——邓稼先》的长篇报道,邓稼先隐姓埋名、以身许国的事迹才正式揭秘。
当年7月29日,邓稼先终因全身大出血而离开了人世。
临终前,他说:“我对自己的选择,终生无悔。假如生命终结之后能够再生,我仍选择中国,选择核事业,选择你。”
一旁的许鹿希泣不成声。
故人江海别,几度隔山川。
邓稼先离世后,许鹿希一直坚守着邓稼先生前无法顾及的小家。
这房子建造于上世纪50年代,环顾四周,墙壁上挂满了各个时期的照片。
里面唯一上档次的不过是两只木质沙发,那还是杨振宁来家里探访时特意添置的。
许鹿希说:“只有这样不离不弃,才能感到邓稼先的存在。”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许鹿希和邓稼先一生都贯穿着家国情怀,他们互相懂得、互相支持、共同成就,向我们诠释了夫妻相处的最高智慧。
邓稼先的母校西南联大的校歌中有这样一句歌词:“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
无论何时,中国都不缺慷慨激昂之辈,他们用他们的铮铮铁骨和拳拳爱国之心,铸就了五千年的万里长城。
山河无恙,烟火寻常,盛世背后,正是无数个“邓稼先”、“许鹿希”默默托起了祖国的未来。
历史莫敢忘,吾辈当自强!
作者 | 水清,擅长有温度有深度地书写民国旧事。公众号:水清的八卦民国(shuiqing2018)
主播 | 韩丹,原广播节目主持人,视频号:韩丹下午茶。
图片 | 视觉中国,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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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看完邓稼先和许鹿希的故事,我才明白夫妻相处的最高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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