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顾 韩
编辑|李春晖
凭借85花回流古偶的超高关注度,外加出彩的人设与正常到感人的运镜,《一念关山》开播不久就已经有配角吃到红利——女有何蓝逗洗脱换角争议,男有陈宥维挥别“帕金森夜华”。
再度温习这个名场面,也令我们惊觉《演员请就位2》已经是2020年底的节目。三年时间,足以改变许多事与人:
演技综艺从霸榜热搜到无人问津;95生、花从边缘新人到话题中心;因为吐槽《演员请就位2》收获巨大流量的UP主路温把自己“作”下了神坛;而在这档节目上犯了众怒的郭敬明,在经历了《晴雅集》下架与从业者联名抵制之后,今年已靠《云之羽》成功翻身。
当然大家应该还没忘记,与郭敬明同年上演综当导师、同天(2020年12月31日)发布世纪道歉的,还有另一位“大抄袭家”于正。然而,尽管已经历过一次打入冷宫-卷土重来,于正这次的翻盘进度却不如人意。作为剧圈前辈的他,似乎该向后辈取取经了。
翻盘进度条,各自走到哪
贵圈的数据造假从未根除,各平台、各榜单又有不同的计算方式,如今仅凭公开数据仍很难判断一部剧是否为有效播剧,看参与者的后续资源升降可能还更靠谱。在郭敬明于正这边,我们也可采取类似的考察思路。
2023年,两人分别凭《云之羽》《为有暗香来》迎来转机。
郭敬明这边,由于《云之羽》路透炒得飞起,其个人风评早在2023年初就出现好转,年内连官宣带网传、与之有关的新剧项目共有5部。分别为暑期档开始流传的《伪宋杀手日志》,《云之羽》播出后开拍的《大梦归离》,概念海报中显示由最世文化“联合呈现”的《解甲》,以及郭敬明现身芒果招商会、亲自发布的《画皮》与《长夜长安》。
而于正这边,目前已知的新剧项目仅有《为有暗香来》播出前开拍的《墨雨云间》,以及11月底发布组讯的《五福临门》2部。
从平台的角度,《延禧》大爆后,《皓镧传》《鬓边不是海棠红》等被爱、腾抢到手的新一批于正剧都没能再造盛况,以至于早在“世纪道歉”以前,于正的主要合作对象便转为了优酷、芒果、B站等第二梯队。其新剧《墨雨云间》与《五福临门》的平台分别为优酷、芒果,换句话说,于正并没有重新得到一线平台的邀约。
而郭敬明这边,可能由于他的降级是从电影圈开始算,首次转战纯网剧还是得到了爱奇艺这样的合作对象。郭敬明的5部新剧中,《大梦归离》依然是爱奇艺的项目,余下则是2部芒果,2部优酷。从目前已知的资料看,只有腾讯视频按兵不动,尚未对郭、于二人表示兴趣。
郭、于作品之所以能实现高关注,是因为都喜欢摇人搞群星阵容。因此,除了“平台宠爱度”,“明星配合度”也是二人圈内地位与市场价值的一种体现。
于正喜欢cue他捧红的人,戏里戏外都一样。赵丽颖在《陆贞传奇》之后就回来客串过于正版《神雕侠侣》。2016年年初,很多人还没搞明白黄景瑜是谁呢,于正就把他找来在《半妖倾城》里演了一个角色,这还是《延禧》之前的低谷时期。
郭敬明也是出了名的当红流量收割机。《小时代》系列拿下了刚凭《宫锁心玉》大火的杨幂,《是!尚先生》敢用欧阳娜娜搭陈学冬,《爵迹》系列更是堪称热钱时代的流量巡礼。
“世纪道歉”之后,两人能摇来的阵容肯定不如以前,但依然是于正劣势更明显一点。以翻身作对翻身作,都是95花与待爆生的组合,但出演《云之羽》的虞书欣是《苍兰诀》后的飞升版,而周也在出演《暗香》时徒有美貌、满身争议。王星越的资源背景与张凌赫更是不在一个量级,毕竟当时《宁安如梦》还未播出。
再看新剧对新剧。于正这边,《墨雨云间》是吴谨言再就业搭自家人王星越,《五福临门》的网传阵容是90花娜扎、祝绪丹,00花卢昱晓,05花黄杨钿甜等。郭敬明这边,《大梦归离》拿下了今年双双翻红发力的侯明昊与陈都灵,《伪宋》初版网传阵容是张婧仪搭陈牧驰,《长夜长安》传的则是陈飞宇。
实绩差距,源于模式差别?
后续资源有此差距,原因首先在于两人实绩的对比。郭敬明自“世纪道歉”之后总共只推出了一部《云之羽》。该剧尽管没能打入爱奇艺的万级热度俱乐部,却成功抬了卢昱晓、丞磊、田嘉瑞等一众配角上桌,市场存在感、资源回报率还是可以的。
于正比较吃亏的一点是,公司在“世纪道歉”之前的2020年开了太多剧,以至于之后整整两年都是顶着大众恶感在清库存。可想而知,好评是不可能的,每播一部不是毫无水花就是多了一笔败绩。
三年11部剧,直到《为有暗香来》欢娱才算重回舞台中心。但与其说这是于正的品牌号召力,不如说是重生、雄竞、95四美正面遭遇(与田曦薇的《田耕记》前后脚播出)等多个元素共同作用的结果。
唯一能够为于正挣回脸面的可能是经纪业务。今年郭敬明、于正各自向内娱输送了一名待爆生,即《云之羽》男四田嘉瑞(98年)与《为有暗香来》男主王星越(02年)。
从发展路线上看,于正可能为王星越预留了许多内戏男主。而田嘉瑞出道不到一年,至今望不到主角资源。从资质外型上看,王星越中戏科班出身,更符合主流审美。而田嘉瑞已被网友归到了“鼠系”,没有郭敬明把持妆造可能比较危险,也因此没有前者更受看好。
此外,于正心中的一线女星白鹿今年凭借《长月烬明》《以爱为营》《宁安如梦》等外戏进一步出圈,已经进入了跻身流量花之前必经的全网黑阶段。后续也是正剧仙侠两手抓,势头相当稳,大概也能弥补于正没能捧起张楠、赵晴的遗憾。
这么看,于正的捧人功力也算宝刀未老,问题关键可能还是出在模式上。甚至说,模式差别也是实绩差距的症结所在——于正要求绝对自主,郭敬明则愿意给平台打工,这直接影响了他们能够调动的资源。
郭敬明愿意与单个平台深度合作,让平台成为第一出品方,为平台打工,帮平台捧人。很显然,能让郭敬明不管不顾力保主角之位的自家艺人,有且只有曾经的陈学冬。无论是过渡期的汪铎还是如今的田嘉瑞,都没这个待遇。
《云之羽》的男女主都是桃系流量,女二卢昱晓是张凌赫同公司艺人,男二丞磊是爱奇艺控股经纪公司、超级向上的艺人,从男三、女三开始才是郭敬明的自己人。新剧也一样,《伪宋》最早传的张婧仪、陈牧驰都在优酷有过热播剧,最近传的李宏毅更不用说,酷太子。
以这种模式合作可能要让渡一部分话语权,但是更有可能拿下正当红的流量,在宣发运营上也能得到更多资源扶持。
于正这边则仍偏版权剧模式,很多剧集都以欢娱为第一出品方,可想而知,这样在内容与用人上都更少受到平台插手。于正自可以将“自家人+老演员+外来新人”这样的省钱组合贯彻到底,然而这也意味着演员阵容以及未来宣发运营上不能得到更多助力。
《为有暗香来》概念新颖但最终影响力有限,可能部分原因也是于正陷入了这种低成本、无流量、少营销的恶性循环。
郭敬明,再一次的时代之选?
深耕剧集多年的于正,编剧基本功、特别是对剧情节奏的把控绝对要好过半路出家的郭敬明。那么,为什么是郭敬明先一步翻身?这就要谈到另一个问题——什么才是当今流量偶像剧界的燃眉之急。内容固然重要,但未必急过视听美感。
之前我们说,服化道、名场面之于演员拥有了前所未有的战略意义,一组绝美镜头能让艺人在二创或盘点里维持曝光,甚至有可能起到扭转风评的作用。如今,人人皆是自媒体,事态又有升级:过去拍得不够美,问题仅仅是留不下有效素材。而如今拍得不够美,一不小心就会成为流量密码,丑图一夜之间传遍全网。
所以,近些年大家对于偶像剧导演更新换代的呼声尤其高。在郭虎、朱锐斌、谢泽三小只的衬托下,但凡不魔鬼运镜、不死亡磨皮、不把流量明星拍成笑料的导演,都有可能在饭圈扬名,被捧成网红主创。
那么于正的问题就很明显了。在放弃了早年的高饱和、鹦鹉色之后,他逐渐转向了另一个极端,莫兰迪色、丧葬风都不足以完全概括,硬糖君愿称之为古画风:画面精致过头显得僵硬,人物妆造追求还原多过美感,美女进来变普女,普女进来变丑女,怎一个歹毒了得。
郭敬明则正相反。《云之羽》视听层面的问题包括日系、男性妆感太重、打戏乱转割草等等,但质感上乘、拍人好看这两点并没有太多争议。
事实上,能够用电影手法、电影标准来做剧的团队有很多,只不过他们大多集中在男性悬疑领域,而这类剧集通常不向流量演员开放。所以,尽管郭敬明进入古偶赛道很晚,竟然也形成了某种降维打击,受到了饭圈的热烈欢迎。
除此之外,如今也是一个剧集炒作无限前置的时代。以于正剧的妆造,过去如果有路透出圈,往往是因为猎奇,无法带来正面的买股效应。郭敬明则大步跟上了路透时代,《云之羽》从古偶101中脱颖而出,不止是因为“长生花”二搭,也是因为妆造与路透打了一手好配合,不断挑高外界期待值。
《大梦归离》则开辟了一种全新的客串炒作法,开拍两个月以来,大家如同开盲盒一样,看到各种跨次元壁的人前来客串:《云之羽》剧组的老朋友丞磊、艾米,郭敬明的演综门生彭小苒、选秀门生徐振轩,网红易梦玲、林小宅,超模奚梦瑶,归国爱豆闫桉,凭《当我飞奔向你》走红的张淼怡,年底在红毯上大杀四方的娜扎,05后小花裴佳欣,等等等等。这名单,怕不是实时更新的,你会怀疑这是属于郭敬明的“康熙来了”。
虽然成片效果很难想象,但不失为一种为原创IP积攒话题、维持热度的手段。相比之下,不仅70后于正的摇人思路略显保守,90后王一栩看了也得服气。
最后,硬糖君想说,本篇的目的并非吹捧郭敬明,也不是精准为于正献策,而是希望通过复盘郭敬明都做对了什么,为清清白白的从业者提供一个卷赢他们的思路。还是那句话,都2023年了,观众难道不配画面、剧情、三观全都要吗?
当然,郭敬明也别高兴得太早。叙事习惯和美术风格哪个更难改?显然是前者。
在被吐槽了这么久丧葬风之后,于正似乎终于回过味儿来,在《墨雨云间》《五福临门》中开始引入外部导演,分别是鼓风机王者侣皓吉吉以及《长相思》导演之一杨欢。《墨雨云间》的古装就主流了许多,画面也动感了许多。
至于前置炒作,于正似乎也痛定思痛,要用“特殊的玩儿法”让新剧《五福临门》“广为人知”,打算“一建组就开干”。
没准儿,明年就轮到于老师回宫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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