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繁花,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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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公子。
最近有部热播剧《繁花》,公子也在追。
“墨镜王”王家卫携手演员胡歌、唐嫣、辛芷蕾等演员,共同演绎出上世纪90年代的上海。
其中,饰演爷叔,90岁的游本昌在《繁花》里刷足了存在感。
作为全剧的“定海神针”,爷叔以气定神闲的姿态,向胡歌饰演的阿宝传授生意经。
其中有一幕令人惊艳,爷叔在阿宝完成考验后,正式和他合作,教他穿衣打扮。
当阿宝穿着齐整后,爷叔不禁呆立在原地,垂眸落泪,仿佛看到了年轻的自己。
剧里,爷叔陪着阿宝等人经历大风大浪;剧外,从中也能窥见游本昌本人的人生。
他因为饰演“济公”走红,那首“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是我们几代人的共同回忆。
2021年,游本昌获得中国国家话剧院“终身荣耀艺术家”称号。
但如果回望他的整个人生,会发现他的经历坎坷又传奇:
跑30年龙套,50岁大器晚成,片约不断却息影,两度出家,陪妻子抗癌,80岁卖房拍戏,差点赔光家产……
01
游本昌从小就是“戏痴子”。
他出生在1933年9月16日,江苏泰州人,上面有5个姐姐,是家里的老幺。
由于父母喜欢戏曲,他在三四岁的年纪,经常随着父母去茶馆听戏,模仿着演员咿咿呀呀。
后来长大一些,更是一放学就直奔茶馆,听到兴起时,回到家里还在家人面前表演。
不过,游本昌差一点没去演戏。
从小羸弱的他,在6岁时被一位僧人预言,若不皈依佛祖恐怕活不过13岁。
父母不敢赌,便将他送到上海法藏寺出家。
神奇的是,在寺庙修行期间,游本昌的身体真的有所好转,慢慢长成15岁的少年。
也正是在那一年,父母觉得孩子迈过了僧人说的坎,将他接回了家。
还俗后,游本昌拾起对演戏的乐趣,并在高中时因在学校剧团获奖,被文工团看中。
次年,他直接被保送到上海戏剧学院,并在毕业后凭借优异的成绩,进入中央实验话剧院。
然而,他虽然有演技,但并不打眼,且因为不懂得人情世故,在人脉上吃了很大的苦头——他只能被分配去跑龙套、做场务、打杂等工作。
而且,还没等到被领导重用,时代的一粒灰,就像一座山压在了他的身上。
他在演员最为宝贵的青壮年时期,远离舞台,去下乡炼钢铁,盖房子、种水稻、拔玉米......
好在他豁达开朗,开导自己当作积累表演经历,和妻子相濡以沫,过着精打细算的生活。
劳动之余,还不忘自己的“老本行”,见缝插针地给乡亲们表演一段,让欢声笑语荡漾。
十年后,40多岁的游本昌回到中央实验话剧院,兢兢业业地演龙套。
无论是多小的角色,他都会将其当作完整的人物来对待。
在俄罗斯名著改编的《大雷雨》中,他饰演跟在女主人身后的仆人之一,剧本只有一句话,没有任何台词,戏份只有十几秒。
要是观众走下神,低头捡下东西,可能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却为了这个角色,看了19本不同的中译本原著,在熟悉俄国农奴制背景后,塑造出了一个瘸腿,瞎眼,不停咳嗽着的“老农奴”。
在这样的敬业下,游本昌在业内被称为“演小角色的大演员”。
02
80年代初,年过半百的游本昌在观看外国哑剧大师的作品后,专研起了哑剧艺术。
当时哑剧非常小众,没什么人看好,他就自己练习琢磨,四处找能够义演的场所。
好在,他的演出足够精彩,被春晚导演黄一鹤看到,邀请他去1984年的春晚舞台。
凭借着在春晚表演哑剧《淋浴》,他逗得观众们捧腹大笑,打开了知名度。
也正是这次曝光,上海电视台打电话邀请他来饰演“济公”。
说来也巧,在电视剧《济公》筹拍时,游本昌就对济公一角感兴趣,但他得知学生严顺开想演济公后,为了避免师徒相争,放弃了毛遂自荐的打算。
而如今,饰演济公的机会来到自己面前,游本昌既是激动,又是感慨。
52岁的他,在30多年的龙套生涯中,演了79个配角,终于等来了主角。
所以,即便总片酬还不到1000元,接演后,游本昌付出了十二分的心力。
他根据书里的描述,把剧组给的新僧袍弄得破破烂烂,跟在垃圾堆里捡来似的。
穿上身,他还觉得不够,用眉笔涂黑了牙齿。
然而,角色的塑造并 非一蹴而成,游 本昌找不到感觉,导演也觉得差一点儿神韵。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在片场打盹儿,听到导演喊他,迷迷糊糊地蹬上鞋就跑。
由于鞋不跟脚,趿拉着发出“踢踏踢踏”的声音,他跑起来也一颠一颠的,跑着跑着,他突然发现,这不正是济公吗?
济公的传神,除了形象到位,还因为他下了很大的功夫。
他每天最多只睡4个小时,把第二天的戏在脑子里全部过一遍,研究好济公的动作和眼神。
那个经典的“一半脸儿哭,一半脸儿笑”的表情,是他对镜练了3个月的成果。
他对每一条戏都要求精益求精,哪怕要拍上十几遍,身体吃不消的程度。
有一场吃肉的戏份,肉在39度的高温下早已变臭,但导演不知情,他只能装作“大快朵颐”,直到导演喊卡,才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段“假吃”被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纳入了教材。
还有一场挨板子的戏,他为求效果主动要求真打,但演员们心软收了力,而心软的代价是这场戏足足拍了12次,戏里装不疼的他,拍完后都无法站不起来了。
哪怕到现在,游本昌已经功成名就,在拍摄《繁花》时依然认真对待,加入自己的思考。
一次与胡歌拍吃饭的戏,游本昌把肉都掰碎了吃,胡歌以为他是牙口不好。
但其实,这是他精心设计的,如果他大块吃肉,会让人想起济公,而不是爷叔了。
03
在《济公》爆火后,一度造成万人空巷的局面,因为小偷也在家里看,犯罪率都降低了。
而游本昌也终于火了,荣获第4届金鹰奖最佳男主角,片约不断。
然而,他很快“昙花一现”,一是他不想为了赚钱什么戏都接;二是他的妻子需要他。
他的妻子被查出了胃癌,确诊时已是二期,医生说做手术的意义不大。
但他不想放弃,宁愿在最红的时候抛下手头工作,也要专注于给妻子做饭、煲汤,访遍名医,哪怕花光所有的积蓄。
岁寒知松柏,患难见真情,经过4年的抗癌战争,妻子奇迹般地挺过来了。
游本昌也复出接戏,去拍他认为对得起观众的戏,且更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情,不问收益。
他看到中国的哑剧没有市场,投资拍了《游先生哑然一笑》,但没有电视台愿意冒险购买版权,最后颗粒无收。
紧接着,为了宣扬正确的善恶观,他拍《了凡的故事》,也依旧无人问津,几乎赔得精光。
而在80岁时,他在房价飙升时,却卖掉北京的房子,成立话剧社去排演《弘一法师》。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话剧团,专收热爱艺术的落榜生,他手把手教他们怎么演好,而他为了贴近角色,曾在2009年二度出家。
旁人都觉得他疯了,为什么要在晚年不停地瞎折腾,浪费钱?
他却说:“趴在钱底下考虑问题,那叫财奴;站在钱上考虑问题,才是财主。钱若是服务于自己的人生理想,那就花得值!”
然而,《弘一法师》第一年仅演了三场,而这三场就开出了近百万的场地费和劳务费,害他欠了一屁股的债。
直到第三年,《弘一法师》凭借口碑在一年近百场,演到了中国香港、新加坡、美国、意大利、加拿大等地,终于翻了身。
但在一次排练中,他不慎摔成骨折,因为83岁高龄做手术风险太高,医生建议他保守治疗。
可他担心耽误进度,硬是坚持做了手术,带着绷带就上了舞台。
对他来说:“国家培养了我,能不干吗?我还能动,还能干,况且干的正是我的职业,是我的追求,是我的梦想,是我的喜好。”
如今,已过耄耋之年的他,仍旧热衷于演戏事业,贡献出一个个精彩的角色。
他用着那股永不言败的劲儿,在繁花中绽放,迸发着昂扬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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