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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刷了一次《肖申克的救赎》,经典真是常看常新,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看这部电影了,今天我算是彻底领悟了它的真谛。
我们都知道,《肖申克的救赎》明线是安迪的救赎,暗线里是瑞德的自我救赎。瑞德又是谁呢?他是你,是我,是世界上的每一个人。只有读懂瑞德,才能过好我们的人生……
01
安迪成功越狱离开后,狱长那伙人也遭到了安迪的“审判”,肖申克监狱的犯人们因此生活质量提高了不少。而瑞德呢,虽然他还是那个在监狱里无所不能的人物,但他总感觉自己的心里空落落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瑞德将原因归结为“太想念他的老朋友了!”
“有些鸟是不能关在笼子里的,他们的羽翼太夺目了,当他们飞走时,你心里会很清楚,把他们关起来是一种罪恶。但无奈的是,他们的离开,让你生活的地方空空荡荡的,我想我只是想我的朋友了。”
没错,正如瑞德所说,安迪的羽翼太夺目了——会发光的自由之翼,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即使你仅仅是和他站在一起,身心都会被自由之光照耀。
一想到安迪已经成功越狱了,瑞德总是感觉非常不可思议:怎么会是安迪呢?他怎么会越狱呢?
但冷静地想想,回想了安迪从来到肖申克监狱后的种种表现,瑞德又觉得并不意外——有的鸟是关不住的,它的每一片羽毛都闪耀着自由的光辉。
与安迪相处这么长的时间,瑞德觉得他是一个平静又理智的人,记忆中他也只干过一件不那么理智的事儿:
记得那次,安迪突然反锁了监狱通讯室房门,还将工作人员锁进了厕所,然后,通过广播向全体囚犯播放了一曲歌剧《费加罗的婚礼》里的咏叹调。
音乐响起的那一刻,院子里的囚犯都仰起头来静静地听。当时瑞德想,“我从来也不知道那两个意大利女人在唱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那种美让人心痛,像一只小鸟飞进了我们的牢房,连那些墙都跟着消失了。”
因为这件事,安迪被关了两周的单人禁闭。
不要以为关禁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儿,在肖申克关小号可比看上去要残酷得多,它能让人精神崩溃,时间长了,有的犯人甚至会变成哑巴。因为人是不能缺少沟通和倾诉的。
然而,当安迪被放出来时,看起来却像刚去度假一趟。我们问他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微笑着说:“有莫扎特先生陪着我。”
我们无法理解,究竟是什么原因,竟然让他甘愿付出如此大的代价?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安然无恙的归来?
难道他真的只是为了听一小会儿莫扎特,音乐有那么大的魔力吗?直到现在,安迪成功越狱后,瑞德才大概弄明白了安迪为什么这么做!
02
其实,听音乐并不是安迪的真正目的,他的真正目的是想用那属于那来自天堂的声音,提醒自己,也提醒我们,不要像老布一样,被监狱体制化!
是啊!我们这些人在进监狱之前,哪个不是个性十足,向往自由?但进来以后,我们为了迎合监狱的制度,便主动砍掉了自己的翅膀,甚至还要互相比一比,看谁的切口更整齐。随着时间推移,我们又争先恐后地戴上枷锁,然后还互相张望,生怕自己戴的和别人的款式不一样。
我们能成为安迪那样的自由之鸟吗?瑞德对此持坚决否定的态度!
瑞德心想,“别说关两个星期的禁闭了,就说那满是肮脏粪便和爬来爬去肥老鼠的地下管道吧,我就敢说,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在里面爬行哪怕一米。而安迪呢?他在里面爬了五百码,足足有五个美式足球场那么长,绵延将近半英里。他爬过这么远的距离,也许手上拿着一支小手电筒,也许什么都没有,只有几盒火柴,我简直不愿想象,也无法想象,更别说还是在那么狭小漆黑的管道里,那种幽闭恐惧的气氛一准儿会让人疯掉,但他却成功逃脱了。”
我们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安迪都做到了!
他们都说,安迪的忍耐力太强了,简直不是人类。而且他太有毅力了——用那个小锤挖了二十多年时间。除了安迪惊人的忍耐力和毅力,还有一点瑞德弄不明白:安迪是怎么确信自己就一定能够逃脱的呢?
安迪在墙上挖洞,难道就不担心被突击检查发现吗?即使他贴上了丽塔海华丝的海报,他就不怕哪个狱警在突击检查时给他揭下来?他就不怕自己被调到另外一间牢房去?
还有最可怕的事,安迪就没想过,假如有一天他获得假释了,他的牢房要被彻底打扫一遍,他的海报必然会被揭开……本来已经能够摸到自由女神的手了,结果换来的却是更长时间的刑期,和换到更加坚固的牢房服刑。这种场景,你敢想象吗?
虽然在监狱中的生活受到种种制约,但安迪已经赢得了狱友们的心,甚至部分狱警都对他非常尊重。就为了赌这个充满不确定性的逃跑计划,为何他就愿意压上自己在监狱中的未来?
换作是我,在所有事情都如此充满不确定性的情况下,我早就疯了,我相信其他人也是跟我一样。但安迪却义无反顾地去干,而且他干成了。
瑞德心想:“现在想想,安迪是我见过最冷静的人,他们所说的安迪这些品质,其实都是表象,并不是支撑安迪成功越狱的根本原因。安迪之所以能够成功逃脱,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心里对自由的那份渴望没有消失。来自自由天堂的呼唤,让他做到了常人不敢想象的事!什么忍耐力,什么毅力啊,这些只不过是他追求自由时,所表现出来的外在状态而已。”
安迪为了莫扎特付出了惨重代价,而莫扎特也没有辜负他,安迪能从黑暗和孤独里撑过来,从肮脏的管道中爬出去,支撑他的,大概就靠着脑子里对莫扎特的那份渴望。爬出肮脏泥泞的污水管,他涤尽罪恶,在彼岸重生。
03
“瑞德,资料表明,你因为终身监禁已经被关了40年了,你觉得你改过自新了吗?”
“改过自新?让我想想……我根本就不懂那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有没有准备好重返社会。”
“你说的我知道,年轻人。对我来说那只是一个虚词,政客发明出来的词,好让你们这种穿西装打领带的年轻人有活可干。你到底想知道什么?我为自己犯下的罪恶感到后悔吗?”
“你后悔吗?”
“我没有一天不再后悔,不是因为我坐牢,也不是因为你觉得我应该后悔。只是我回首往事时,那个年轻的,犯下重罪的蠢孩子,我想找他谈谈。我想和他谈谈人生道理,告诉他是非善恶。”
“但是已经不可能了,因为那个少年早已不见了,只剩下我一个耄耋老人孑然一身,我必须接受现实。”
“改过自新?这完全是个扯淡的词语!所以,你继续给我的表格盖章吧!别再浪费我的时间了!跟你说实话吧!我根本就不在乎!”
在被关了20年整,和30年整时,瑞德都有过申请假释的机会。
那两次面对假释官的审议时,为了争取到假释的批准,瑞德回答假释委员会的提问时,唯恐说错话,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假释官的表情,讨好地说着他以为假释官想听的话——“我已经完全洗心革面了,我不会危害社会了,上帝为证!”他一次比一次小心,一次比一次表现得虔诚,然而,他越是投入地表演虔诚,假释官就越是毫不犹豫地驳回他的申请。
第三次,在被关了40年整的假释审议时,瑞德已经不在乎能否获得假释了,他只想说出自己心里最真实的感想。没想到,他这回无所谓的态度,反而为他赢得了假释的机会。
获得假释后,瑞德被假释委员安排在了一个社区超市工作,这个工作跟之前他们给老布安排的一样,是个打杂的工作。不仅如此,他们给瑞德安排的房间都是之前老布住的同一间。
虽然老布在遗言里说过,外面的变化太大了,瑞德早就做过心理建设,但真正出来他才体会到,外面世界的变化之大,早已经超乎他的想象,每个人都匆匆忙忙,说话和走路的速度都快得让自己跟不上。
瑞德很难适应,光是上厕所这一件简单的小事儿,他都适应不了——他上厕所前已经打了四十年报告,不打报告,他甚至都尿不出来。他甚至开始想,是不是应该再干点坏事,好回到原本熟悉的地方去。如果你是假释犯,几乎任何一点小错都可能把你再送进监牢。
瑞德想回到肖申克,那个安静的地方,那个没有自由,被别人安排一切的地方。因为在肖申克,虽然你没有自由,但至少一天下来,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翅膀被禁锢得久了,枷锁突然被松开,竟然排斥自由飞翔,竟然害怕摔死。
对瑞德来说夜晚更难熬,白天他至少还有事可做,但到了夜晚,可以自由支配自己的时间时,瑞德反而感觉担惊受怕,甚至恐惧,他感觉时间就像一个正在吞噬自己的可怕黑洞。
也正是在这一刻,瑞德才真正体会到了老布当时的心境:人生前几十年构建的意义消失了,而未来的意义还没有来得及重建。更要紧的是,总是觉得自己没有时间,没有帮手,更没有信心,去重建未来的意义。在这种煎熬状态下,他感觉在自己这样的人的面前,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想办法犯错误回到熟悉的监狱环境,另一种是像老布一样彻底的解脱。
最后,还是安迪,在关键时刻拯救了瑞德。瑞德决定去履行在狱中对安迪的承诺——在巴克斯登镇北边有一大片牧草地,在牧草地的北边有一面石墙,那里有一颗橡树,石墙底部有一块石头,那块石头和缅因州的牧草地一点关系也没有,那是一块黑色的火山岩玻璃,安迪给他的东西就埋在石头下面。
04
故事的结局我们都知道,最终瑞德动身找到了安迪说的那块石头,拿到了安迪给他的信和一些现金,并且按照安迪在信里的指引,传过美墨边境找到了安迪。
电影里这一段一气呵成,让我们误以为瑞德很快,很顺利就找到了安迪给他的东西。然而,读了原著小说后我才知道,瑞德为了找安迪留给他的东西,费了很大的劲,甚至是几经周折。
安迪说的巴克斯登,是美国的乡下,那里可以说到处都是牧草地,可能上百片。哪个是安迪说的那一片呢?真的不好找。即使真的找到了,也不见得能认得出来。因为瑞德之前可能没找到那块黑色的火山岩玻璃,或更可能的情况是,那块与众不同的石头被人拿走了。
所以,瑞德在出发之前,必须说服自己,像安迪肯花费二十多年光阴在混凝土墙上敲敲打打一样,去排除一切不确定的干扰,去相信安迪,这样他才能去实践这看似愚蠢的行为。更何况对一个假释犯来说,这趟旅行无疑是一大冒险,因为不少牧草地上都竖着“不许践踏”的牌子,一旦失败他被送回监狱都算是幸运的,弄不好得被农场主拿猎枪给崩了。
如果瑞德是个“正常人”,估计他很容易打退堂鼓。好在他不是“正常人”,更不是那个在监狱里无事不能的万事通,假释后的自由生活让他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对未来充满恐惧。和安迪的约定,让他重新找到了方向——虽然很模糊。
出发后,瑞德每天搭便车穿梭在巴克斯登的乡间,走在路上,听着鸟叫,看着潺潺流水,他仿佛重新与心中的那个小男孩相遇,回想起了很多童年往事,那一刻,他真正的感受到了自由与宁静。
经过二十多天的寻找,瑞德终于找到了安迪所说的那块黑色石头,拿到了安迪埋在石头下面的东西。
这一刻,瑞德才真正明白了安迪的那一句:“要么忙着活,要么忙着死”。也明白了为什么安迪能够拿着一个小锤子,在充满不确定因素的干扰下,能够义无反顾地坚持二十多年挖成那个洞,甚至还能做成?
我们这些被体制化的人,正如他所说,“要么忙着生,要么忙着死”。一点侥幸我们就兴高采烈,遇到一点挫折,我们就如丧考妣,将人生大部分能量,都用在迎接这些对喜怒哀乐的神经冲击,和修复情绪、调整心理状态的事情上,总是在“希望”和“绝望”之间反复横跳。试问一下,人的一辈子能有多长?
安迪做这么多,只教会了我们一件事——人这一辈子,总得有点儿理想,以及如何去实现理想。
有人会说,今天这个浮躁的社会,已经让人们彻底庸俗化,所谓的成长就是学会放弃理想。
但试问一下放弃理想的前提是,不还是拥有过理想吗?事实上,今天绝大多数人从来就没有拥有过理想,所以根本谈不上“放弃理想”。
因为,我们自以为放弃过的一些东西,充其量只是些求而不得的小目标,根本就不是理想。真正的理想,是值得用一生去追求的东西,一个我们相信在自己死后灵魂依然指向的地方,你是为它而存在的。而目标呢,它只是我们在某个时间节点想要达成的某种人生状态,它是为你而存在的,是我们成就理想的手段。
换句话说,理想是我们的主人,而目标是我们的仆人。
安迪的理想是人生自由,去一个没人管得着自己的海边开个旅馆,自由地度过自己的余生。为了这个理想,他可以坚持用小锤子挖二十多年,可以忍受两个星期的单人禁闭,可以在一片漆黑的,充满粪便的肮脏下水管道里爬行五百码。
为什么安迪能排除各种困难,排除各种不确定因素的干扰获得成功?
直到此刻瑞德才真正想明白,那是因为安迪的心灵已经不被任何事物束缚了,他坦然接受了一切不确定性对他生命线带来的扰动,他对事物的曲折性和复杂性不再心存任何侥幸,他不预期有什么事情不会发生,他从不笃定有什么灾难不会降临,他从逻辑上直接消灭了一切触发失望的条件。多年写信(申请办图书馆的资金)没有回复不失望、教狱友们学习没效果不失望、被当成洗钱的工具不失望,即使越狱失败就要被押上断头台,相信他也不会失望。
在安迪眼中,最终追求理想的结果已经不重要,追求理想的过程才是他生命意义之所在。因此,成败利钝,他在所不计,生死荣辱,他也已经置之度外。换句话说就是,心无所住,无欲则刚——一个永远不会失望的人,是无敌的。
回到了自己住处,那个老布曾经结束自己生命的地方,瑞德坐在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变,但他不再恐惧,不再焦躁,也不再心烦意乱。他收拾好行李,用刀子在老布自杀前刻下的字旁边,也刻下了自己的痕迹——“瑞德来过”。
老布和瑞德,两行字迹,两个人名,两个被关押多年回归社会的假释人员,两个被过往人生戴上枷锁的人,两种人生结局……
生活中,我们大概率不可能是安迪,我们只可能是老布,是瑞德,如何选择自己的人生?相信你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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