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大,演技,点上,巨星,金手指
梁朝伟刘德华时隔20年后再次合作,单看这一点,就让人对电影《金手指》的期待值拉满,更别说,这次让他们重聚的,还是《无间道》的编剧庄文强。
庄文强2018年执导的电影《无双》,走的就是双雄模式,让周润发和郭富城合伙造假钞。这一次《金手指》请来梁朝伟和刘德华,阵仗拉得更大,拍的是曾经轰动全港的金融奇案——佳宁案主脑陈松青的故事,这起案件涉案金额达百亿,还牵扯到四条人命、无数股民血汗钱。
案件本身就已经非常传奇了,但庄文强的目标还不止于此,他想通过这一案拍出上世纪香港的社会变迁与经济变革。动用梁朝伟和刘德华两位超级巨星,也就合理了。
港式犯罪片往往拍扫毒、反黑、反腐,加入正邪对峙、兄弟情谊、卧底抓内鬼等元素,这次《金手指》别出心裁,讲金融犯罪,而且把反派程一言当作主角来塑造,讲他如何从穷光蛋变成百亿富翁的犯罪过程,以及最后如何被查伏法的结局。片中没啥暴力元素和激烈动作戏,但是看主角如何搞钱、如何拥有泼天的富贵,从心理学上讲也的确能获得快感。
梁朝伟饰演的大反派程一言,出场时落魄潦倒,在东南亚搞建筑亏得负债累累,为了躲债才偷渡来到香港。片中第一幕,他在昏暗狭小的船舱中亮相,很难不让人想起《阿飞正传》最后一幕梁朝伟的无台词表演。
为了找个工作糊口,程一言在一家公司低三下四地求人,但自己既没学历又没手艺,根本没人搭理。好在任达华饰演的桥哥看他可怜,给他一百块钱,让他配合演一出戏。
桥哥有一块地皮急于出手,但买家犹豫不决,所以他让程一言假扮拿督,谎称自己也想出高价买下这块地,刺激对方来购买。
结果,这场戏并没有奏效,那个有钱买家没上钩。但程一言艺高人胆大,他知道买家的车就跟在自己身后,于是大摇大摆走进了一家奢侈酒店,进去就开始摆谱,点最贵的雪茄和洋酒,还把身上唯一的一百块给服务员当小费。有钱买家尾随而至,二人开始聊起来,程一言用拿督的身份让对方相信自己有内幕消息,于是最终决定拿下那块地。
程一言帮桥哥做成了一单生意,桥哥看中了他的机灵,便拉他入伙,两人开始联手经商。这就是程一言发家的开始。过程中虽然有贵人相助,但程一言的胆大心细、巧舌如簧、善于伪装和玩弄人心,也说明他绝非等闲之辈。
经此一役,程一言也发现,想要做生意赚大钱,一是要善于包装自己,派头、噱头不可少,别人的资本、头衔如果能拿来为我所用,就能实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二是商场并不一定需要会生产经营,靠一张嘴和各种人脉关系,利用信息照样能撬动大量资金。这两点,可以说是后面程一言发家致富的诀窍。
电影花了大量篇幅来讲述程一言采用各种非法手段打造财富帝国的过程。他贿赂外国国家银行的高管,获得巨额贷款,然后用这些钱开很多空壳公司;吸引有钱人买自家公司的股票,再让另一人以更高价接盘,不断左手倒右手、做高股价,刺激大量股民买入;花低价买楼,又忽悠人高位接盘,自己赚差价……投机倒把、虚假交易、扰乱市场、商业贿赂,这些我们在很多财经新闻里听到的词,程一言就是通过这些手段,花两年时间把一百块变成了一百亿。
金融危机爆发后,廉政公署开始调查程一言。为了掩饰罪行,他甚至不惜派杀手除掉握有自己犯罪证据的人。更令人咋舌的是,程一言虽然干了不少坏事,但他也并不是幕后大boss。片中他有一句台词,道出了资本世界赤裸裸的真相:“你以为我真是点石成金的金手指啊?我只不过是用完就被扔掉的白手套,我哪有机会见得到更高层的世界?”这正应了今年张艺谋电影《坚如磐石》里的那句话——“钱外有钱,官上还有官”。权贵、资本的强大力量和他们对利益的嗜血追逐,普通人难以想象。
刘德华饰演的廉政公署调查人员刘启源,花了15年时间追查程一言,从反面说明了程一言的强大和狡诈。除了杀人灭口,程一言贿赂司法人员,雇佣最好的律师给自己脱罪,这导致即便谁都知道他有罪,但就是治不了他的罪。要不然就是法官跟他交情好,两人沆瀣一气;要不然就是法官妻子买过他公司的股票,需要避嫌,案件不了了之……
面对刘启源的执着追查,程一言直接使出杀手锏:威胁和伤害他的家人,阻止他查下去。好在刘启源和他家人都是硬茬,用正义之气抗住了压力,终于迎来了程一言倒台的那一天。
1996年,程一言被最终定罪。犯了谋杀、欺诈、行贿等各种罪行的他,让刘启源追了15年的他,最终得到的判决,居然只是有期徒刑3年。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梁朝伟在《金手指》中的表演,担得起一句炉火纯青。说句实在话,这样的商业类型片,对梁朝伟的演技来说,就是轻松拿下的难度,但他仍然拿出了十足诚意和用心,让观众从中看到更多微妙细腻的表演。
很多人心中的梁朝伟是文艺、忧郁、内向的形象,但在《金手指》里,他完全放飞自我,i人演e人,塑造了程一言这个癫狂放纵、铤而走险的金融罪犯形象。一开始的程一言低声下气,卑微到了尘埃里,但隐隐有不甘人后的野心。追逐财富的路上,他逐渐丧心病狂,手笔越来越大,底线也越来越低。梁朝伟在片中的肢体语言、表情、眼神,有香港电影“尽皆过火,尽是癫狂”的气质,感染力非常强。
即便最后被调查、被审判,程一言仍然拥有强大的气场和由内而外的嚣张。这一点,从影片最后一场戏可看出来。梁朝伟也再次奉献了一段精彩的特写长镜头表演。
得知自己被判刑后,程一言的脸上开始还有一丝服气和顺从,但更多是一种释然和放松,因为这个很轻的量刑结果他早就知道,也正是他通过运作想要得到的。然后,他的眼神中马上流露出不屑、蔑视和轻狂,很显然,他觉得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挫折,对他没有实质上的破坏。但最后,我们还可以从他的表情中看到一丝茫然和不安,毕竟程一言不是神,未来究竟会怎样,他也是未知的。不知道这个镜头的设计是导演庄文强的要求,还是梁朝伟的自行发挥,从完成度上看,的确说明梁朝伟是表演天才。
相比之下,刘德华在《金手指》中的表演,则要平平无奇得多。但这并不是刘德华的问题,而是电影给他的发挥空间太小了。刘启源作为这场猫鼠游戏中的猫,应该撑起影片的另外半边天,然而这个角色塑造失败,就是个查案工具人,除了审讯程一言,没啥其他作用。即便有刘启源的家庭戏,也很无聊,对人设毫无帮助。
好在刘德华的造型很讲究,每次出场都西装革履,后面跟一堆小弟,非常帅气。
很遗憾,《金手指》还是没能再现《无间道》里两位超级巨星的双雄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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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记者、 编辑:袁云儿
本期监制:周南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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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金手指》两大巨星飙演技,刘德华在这一点上输给了梁朝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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