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女儿新学校报到的日子,为了能给女儿一个好的学习环境,陈立和侯元元还找了女儿的老师,想感谢一下被拒绝了。
陈佳琪来学校报到,打心底了看不上这里,遇到个热心同学,衣服竟然撞衫了,这让她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父母带她去吃东西,可是街上都是杂牌,完全不能跟平城比,咖啡难喝,汉堡味道不对,她感觉来到小城市,哪哪都不舒服,抵触情绪极为严重。
陈立来安慰女儿,没两句,又吵了起来。
女儿想回平城,但陈立还是老说辞!
“带你回去干吗?上职高啊?”
“那也总比呆在这个湿乎乎,到处长毛的小地方强吧”
“这里是爸爸的家乡呀”
“可平城也是我的家乡啊”
“四年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如果你要是非常不喜欢这里,那你就考一个非常好的成绩,上一个非常好的大学,考到平城去,等到毕业了,把户口落在平城,这样你的孩子不就以后不用受这样的折磨了吗”
“争取!爸爸我真是想不明白了,我有我的人生,为什么非得按照你们的意愿,走你们的老路,这是为什么啊”
陈立听了女儿的话,呆坐在原地,眼中噙满泪水,他被女儿说得哑口无言,不知该说啥!
委屈!不甘!
女儿这一句话,说尽了他半生的窝囊!
1:回不去的故乡
“你考个好大学,毕业了之后,把户口留在平城,这样就不用说受折磨了”
这套说辞,如果当初自己的父母说给自己听,那倒是没什么,因为他们家就在这里。他是从小城市往高处走,要去平城,大家都是一样的条件,都要考出去。
但是,今天,这段说辞对他来说就是暴击。
为啥?
因为,他已经从小城市考出去了啊,因为他已经在平城安家了啊,因为他女儿就出生在平城!
可为什么女儿要回来考试呢?
为什么还要再从小城市考到平城呢?
他们家明明已经住在平城了,他为什么还不是平城人,没有归属感呢?
对于女儿佳琪来说,生在平城,住在平城,她打从心底里已经认可自己就是平城人了。
可是,陈立不一样,他和妻子都没有这种归属感,即便他们在平城生活了这么多年,从心底里还认为自己不是平城人,没有本地人的那种平和,所以他们才千方百计,逼着女儿出人头地。
但是,即便如此,我想陈立也不可能再回故乡了。
回去之后,干什么呢?
这里,有适合他的工作吗?
这里,能有那么多高薪兼职吗?
不夸张的说,他的故乡,一个五线城市,没有知名连锁餐饮,好医院太少。别说女儿不喜欢,估计他自己都不喜欢,周末想去看个电影,甚至可能都没有一个好的电影院供他消遣。
去年春节,我回到家乡,本想去看个电影,都人满为患。至于效果震撼的IMAX影厅,那就更不用说了,那根本就没有。假期在家,每天不是电视,就是上网,生活节奏很悠闲,但真的没啥玩的。
春节回家,头两天还新鲜,没过几天,就不想呆了,想赶紧回到熟悉的环境。
对于陈立来说,故乡早就回不去了,而对于许多在大城市奔波的普通人来说,也是如此!
说真的,我身边已经有好几个朋友,也是从大城市回到故乡。可是,回来之后,那是各种不适应,除了工资减少之外。最重要的就是生活方式的转变,让他们接受不了。
以前,随便逛的奢侈品店少了。
几步一个大型商超没了。
几公里一个的大型医院没有了。
想去健身,环境又不是一般的差。
交通不便不说,关键在小城市办事还不方便,对于他们习惯大城市的人来说,关系就是折磨。不夸张的说,陈立他自己都不想回去,还指望下一代在那里生活吗?
2:安不了的家
近段时间,亮亮夫妻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大家在同情亮亮夫妻遭遇的同时,也对他们的决定感到担忧。他们真正还能回故乡吗?
养鸡养鸭,对于他们这代人来说,真那么容易吗?
他们的故乡,有适合俩人的工作吗?
回去之后,拍视频的风格都变了。
观众还会喜欢吗?这都是变数!
可是转过头一想,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身后是回不去的故乡,可前面也是安不了的家啊!
或许,对于一般的一线城市来说,安家并不困难,但是对于《小满生活》中的平城来说,那就并不容易了。这一点,大家可以从叶逸凡买房的这段剧情看出一二,差不多普普通通的房子一平就要五六万。
叶逸凡当初买的房子是近郊,房子小,距离市中心又远,还没有像样的学区房。而就是这样小二居的房子,就已经快掏空他们的家底了。
关键,不管是叶逸凡,还是何嘉如,人家俩人的工作还都不错,工资也不低。
一个程序员,一个纪录片导演,怎么着,都已经超过平城的大半数人家了。
而就是这样,他们想换个房子,也不能称心如意,换个好点的小三居,都得绞尽脑汁。
叶逸凡尚且如此,那对于陈立夫妇来说,也是同样的境遇。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陈立夫妇才对女儿严加管教,为了考个好大学,不惜让女儿从城里转回小城市。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安不了的家,让女儿将来有希望做到。
但是,陈立自己都没真正安家,对女儿,其实他是愧疚的,他是悔恨的。自己没有为女儿营造一个好的环境,反倒过来要求女儿要跟自己一样吃苦,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窝囊。
3:卷不动的人生
女儿想念猫了,他赶紧给抓了回去。
长途开车,累得半死,也要送。
女儿的电脑太慢,他也是不厌其烦的给女儿修电脑,清理系统垃圾。顺便,还告诫女儿,一定要注意电脑的摄像头开关,防止有坏人侵入。
女儿的电脑修完了,照例给老婆的电脑也看下。
可是这一看不要紧,看到了老婆的小算盘。原来,侯元元这次跟女儿回老家,在城里的房子里安装了监控,陈立每天干啥,都在老婆的关注之下。
怪不得,上次打电话的时候,侯元元问自己手怎么了,敢情她这是通过监控看到了啊!
正当陈立怒火中烧之时,女儿突然想到不对劲儿,赶紧冲了进来。
陈立看女儿慌张的样子,质问女儿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女儿也是一脸委屈,她是早就知道了,本想早点告诉爸爸,但是看到妈妈每天焦虑的样子,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女儿觉得父母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自己,如果自己学习好的话,就可以呆在平城,就不用回到老家考试了,这样的话,父母也不用分开。
女儿的泪水让陈立心疼,他的怒火一下子就消解了。
当然,让他心情平复的原因,除了女儿的泪水之外,还有他自己的无奈。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女儿的学习固然是一方面,但是如果他足够优秀的话,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样子。
媳妇陪女儿回去读书,最终两地分居,他也是其中的原因之一。如果,他足够优秀,出路又咋会只有一条。根本犯不着,还让女儿回家学习,他们夫妻俩也不用分居。
可是,纵然陈立没日没夜加班,下班后找各种兼职,也是没起到多大作用,不过是勉强维持体面的生活罢了。
陈立压力大,卷来卷去依然还是压力大,他的人生可能早就卷不动了。
所以,当女儿含泪质问他的时候,陈立也只能无言以对,努力半生,依然还是这么窝囊。
当然,陈立的无奈,也是许多北漂一族的无奈,可无奈又能咋办!
放空一下,哭出来,还得接着上路!
有梦总归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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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秦昊《小满生活》:女儿一句话,说尽了父亲半生的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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